考碗大軍:高燒會退嗎?
2010年12月5日,2011年國家公務員考試如期舉行。1415138人報名、實際參考人數90萬人;全國31個區、46個城市、908個考點;137個招考單位、1.6萬余崗位、錄取率約為1.57%;最熱門崗位考錄比達到創紀錄的4961∶1……只需要幾個數字,一幕塵土飛揚的“考碗大軍”在全國各地廝殺的場面便會再次浮現于眼前。
數字略降,公考退燒?
從數字上看,今年公考報名人數的確踩了“剎車”,加上錄取崗位數增加,總體競爭比去年有所下降。但值得注意的是,已經連續3年站上百萬報名者的國家公務員考試依舊保持高位運行,平均每個崗位的競爭者都在兩位數。在10天的網上報名中,報名網站時常出現擁堵。
“不是我不想考,是自己能報的職位太少了。”有考生發出這樣的感慨。不少崗位都要求具有兩年基層工作經歷,這無疑將不少應屆生擋在門外。而報名系統中每分每秒刷新的報名人數也讓不少人心驚肉跳,幾百上千人競爭一個職位,有限的復習時間,不可預測的考試結果,到底考不考,是否值得花這么多精力去考,成為很多人反復掂量的事情。
國內一家大型公務員培訓連鎖機構市場部負責人告訴記者,今年備戰國考前來報名的七成是大學生,連續舉辦的公務員培訓講座也幾乎場場爆滿。近幾年,公務員培訓機構如雨后春筍般涌現出來,大部分都活得比較“滋潤”,有的已發展為全國連鎖機構。公考培訓市場的蛋糕越做越大,這與高燒不退的公考緊密相聯。
從就業規律來說,只要存在就業難的問題,公務員考試就很難降溫。現在對于不少大學生來說,選擇公務員作為職業并非盲從,而是基于一定程度上對社會現實的認識,進機關當公務員,不僅可以從中得到工資、住房等有形收獲,還能獲得社會地位、聲譽等無形收獲。(新華日報,文 呂妍)
干部子女考公務員引發熱議
干部子女考公務員本不是什么新聞,然而今年“國考”期間半月談網一篇《如何理性看待干部子女考公務員》再次讓這個敏感話題成為熱議的焦點。
“難道領導干部的子女就不能成才嗎?難道一定得是工農子弟才正常嗎?”一名擬任某地團市委領導的干部孩子對自己被質疑深感不平,稱自己被提拔與家庭背景無關。《北京青年報》評論對此表示理解:不能說他的辯解沒有道理,也不能說官員的子女一定不能成才其實在很多時候,由于受環境熏陶,官員子女成才的可能性比普通家庭子女更大官員子女如果確有過人的學識和才干,有在基層和艱苦地方工作的實際經驗,那么,將他們選任到合適的干部崗位,讓他們像父輩那樣走上為官從政之路,并沒有什么不正常。
然而目前圍繞干部子女參加公務員招考的最大爭議,不在于其能不能參加公考、能不能從政,而是在于,大家要在一個公平公正、公開透明的規則中平等競爭,干部子女不能通過暗箱操作、權力通吃“近水樓臺先得月”,更不能讓一些庸才借助權力“登堂入室”。
從福建屏南縣“量身招聘”到海南三亞的局長女兒“高分入圍”和“官二代三甲”,招錄環節中的“灰色通道”頻頻考驗著群眾們對于公務員“公正、公開、公平”招錄的信心。
招錄的規則和程序被玩弄于股掌之間,自然難言公平正義。公務員招錄時干部子女可以“權力世襲”, 普通考生就只有“望洋興嘆”,乃至“恨爹不成剛(李剛)”了。無奈與義憤的情緒尚在其次,這么一來,“權力世襲”必然帶來機會排斥,阻礙乃至堵塞底層子弟向上流動的渠道,加劇“階層固化”的局面,從而傷害社會的穩定。
所謂“流水不腐”,一個精干高效的公務員隊伍,應該遴選囊括社會各階層精英人士;一個充滿活力的社會,其階層流動的渠道也應該是暢通和開放的。但是,干部子女“權力世襲”,干部隊伍“近親繁殖”,不僅阻礙社會之水的“流動”性,壓抑社會活力,造成社會“板結”,即便對于公務員隊伍來說,也易使公務員隊伍因“近親繁殖”而良莠不齊,整體素質堪憂,且會因失去廣納百川的能力而致“死水一潭”。
公考成績如期公布
中央機關及其直屬機構2011年度考試錄用公務員公共科目筆試成績已經于2011年1月17日公布。考生可在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網站(www.mohrss.gov.cn)、國家公務員局網站(http:/www.scs.gov.cn)進行免費成績查詢。
據國家公務員局考試錄用司負責人介紹,今年在劃定合格分數線時,既考慮到新錄用公務員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又兼顧了不同職位層次對公務員能力的不同要求,對中央、省(區、市)、市(地)和縣(區)職位采取了分層劃線的方法,同時對西部地區、艱苦邊遠地區、基層職位和專業性較強的職位予以政策傾斜,鼓勵高校畢業生到基層建功立業。
公共科目筆試合格分數線為:
報考中央機關綜合管理類職位的合格分數線為:總分不低于100分,且行政職業能力測驗不低于55分。
報考省級直屬機構綜合管理類職位的合格分數線為:總分不低于95分,且行政職業能力測驗不低于55分。
報考市(地)級直屬機構綜合管理類職位和行政執法類職位的合格分數線為:總分不低于95分,且行政職業能力測驗不低于50分。
報考縣(區)級及以下直屬機構綜合管理類職位和行政執法類職位的合格分數線為:總分不低于90分,且行政職業能力測驗不低于50分。
給予政策傾斜職位的合格分數線為:
西部地區和邊遠艱苦地區(山西、內蒙古、吉林、黑龍江、廣西、四川、重慶、貴州、云南、西藏、陜西、甘肅、寧夏、青海、新疆)市 (地)級綜合管理類職位和行政執法類職位的合格分數線為:總分不低于90分,且行政職業能力測驗不低于50分;西部地區和邊遠艱苦地區縣(區)級以下綜合管理類職位和行政執法類職位的合格分數線為:總分不低于85分,且行政職業能力測驗不低于45分。
非通用語職位的合格分數線為:總分不低于90分,且行政職業能力測驗不低于50分。
大學生“村官”等服務基層項目人員定向招錄職位的合格分數線為:總分不低于90分,且行政職業能力測驗不低于50分。
我們雖然沒有什么,可是我們依然有堅強;我們雖然沒有什么,可是我們依然還在幻想;我們雖然沒有什么,可是我們依然有力量……
對外經貿大學副教授廉思主編的《蟻族大學畢業生聚居村實錄》讓北京海淀區西北旺鎮唐家嶺村成為中國最著名的一個“蟻穴”,他將自己所研究的這個“高知、弱小、群居”的群體稱為“蟻族”,也同樣使他們成為今日中國最具話題性、最受關注的群體之一。
“蟻族”走上時代議程的前臺絕非偶然,這個“現象級”群體濃縮著當代社會眾多社會因素,如果存在一份“蟻族”的 DNA化驗報告,那么你很可能在結果中看到這樣一串詞匯:大學畢業生就業難、“窮二代”、高房價、理想與現實落差……然而,當我們走近他們時,卻發現這一群體有著十分旺盛的生命力,他們對現實的壓力發出了有力的質問,“誰的青春不是苦過來的”。他們相信,“我的未來不是夢”!
2010年,廉思所組織的課題組在蟻族數量較多的北京、上海、廣州、武漢、西安、重慶、南京等大城市同時展開調查,歷時半年有余,發放問卷5000余份,回收有效問卷4807份,形成了第一份全國范圍的蟻族生存報告。
群體有擴大跡象
“有時候我真懷疑這一紙學歷有什么用,現實離夢想太遠了。”生活在廣州的艱辛,張春華(化名)深有體會。2009年夏天,他獲得了暨南大學某專業碩士學位。畢業一年多來,他做過銷售,賣過保險,還當過家教。“賺得少,只能搬來棠下村住。這兒多便宜,每月的房租還不到500元,水電費全包。”張春華無奈地說。
張春華現在天河區一家私企上班,每月工資2200元。吃飯700元,住500元,剩下的錢買煙、買衣服、出去玩兒,是典型的“月光族”。
“男生”、“研究生”,在以往的就業市場上,一般會被認為是“香餑餑”。但在今年,像張春華這樣的男碩士蟻族已經不罕見了。
據課題組調查,在過去一年中,北京地區有研究生學歷的蟻族比例上升明顯,所占比例從2009年的1.6%增加到2010年的7.2%。這從側面揭示了研究生日趨嚴峻的就業形勢。而本科生方面,接受過大學本科教育的蟻族從31.9%上升到49.8%,仍然是這個群體的主要部分。此外,大專生(國民教育系列)比例為22.4%,成人/民辦本科生與專科生的比例分別為7.2%與9.3%。
值得注意的是,蟻族群體中重點院校的畢業生所占比例有較大提升。北京地區的調查數據顯示,一年間,211重點高校的畢業生由0.8%上升到 28.9%,這直接反映了重點院校畢業生面臨的嚴峻就業形勢。在蟻族群體中,普通院校畢業生比重最高,為52.3%。職業技術類院校畢業生比例最少,占18.8%。
工作不穩定,“三十而離”
除了學歷層次上升,30歲以上的蟻族比例由去年的3.1%上升到5.5%。年齡向上攀升的趨勢,反映出蟻族擺脫“聚居”的困境需要更長時間,從蟻族到精英的蛻變變得愈發艱難。
從年齡來看,蟻族主要集中在22~29歲之間,占了全部受訪者的92.8%,蟻族中絕大多數為“80后”。
課題組發現,今年絕大多數(93.7%)蟻族大學畢業后從事全職工作。與2009年相比,全職工作的比例有所提高;失業的比例也從2009年的18.6%下降到10.1%,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2010年經濟回升向好后,蟻族就業機會有所增加。
但調查報告也指出,一年來過半蟻族有過換工作的經歷,且平均換工作的次數為1.7次。其中,換過兩次工作的蟻族接近3成。同絕大多數青年就業群體相比,蟻族換工作的頻率比較高。
受訪者中絕大多數為專業技術人員或商業服務業人員,個體經營、私/民營企業、三資企業等私有制企業仍然是吸納大學畢業生就業的主渠道。報告顯示,其他六城市的蟻族與北京蟻族的就業狀況無太大差別。7個城市中,有63.6%的蟻族就業于非公有制企業。在黨政機關、國有企事業單位工作的蟻族不僅所占比例非常小,而且在這一年間呈下降趨勢,從2009年僅有的0.2%下降到2010年的幾乎為零。
收入方面,今年受訪者的月平均收入為1903.93元。六成蟻族收入在2000元以下,收入在1500~2000元之間的蟻族有36.6%。低收入者仍然占較大比例,月收入超過2000元的蟻族是少數。
住房條件能夠體現不同地域蟻族生存狀況的差別。人均居住面積10平方米及以下的被訪者占了近六成(59.6%),與2009年的69.6%相比下降了10個百分點,人均居住面積在5平方米及以下的人數比例下降最明顯(由2009年的38.4%下降到2010年的20.4%),這主要是因為北京以外的其他幾個城市的蟻族租房面積相對大一些。
從年齡還可以看出,蟻族存在“三十而離”現象,即大學畢業后奮斗5年左右的時間,如果在城市沒有實現夢想,大部分選擇了離開。中國傳統文化中的 “三十而立”到了蟻族身上卻呈現為一個無奈的現實“三十而離”。當然,也不排除少數蟻族因為取得成功而離開聚居村,搬到條件較好的社區或者自己買房。
認為自己弱勢的不到五成
調研顯示,在所有受訪者中,有65.1%認為自己現在是蟻族,有12.3%認為自己曾經是蟻族,有1.7%認為自己即將成為蟻族,還有20.9%否認自己的“蟻族”身份。
在2008年與2009年的訪談中,課題組成員切身感受到蟻族對自身的肯定。此次調查結果顯示,“理解”、“辛酸”、“堅強”三個關鍵詞最能表達受訪者對蟻族的情感。
雖然外界普遍認為蟻族是弱勢群體,但五成蟻族自己并不這樣看,有47.9%的受訪者認為“是”。
從課題組的調研來看,83.6%的受訪者認為未來5年到10年內自己的社會經濟地位會“提升”,65.6%的受訪者對自己未來成功很有信心。可見,蟻族對自己的未來仍然保持樂觀,這個預期抑制了“弱勢心理”的產生。
與之相應的是,在課題組考察“蟻族”自身對未來出路的思考的開放式問題中,近一半(45.1%)受訪者的回答中都含有“努力”、“奮斗”這兩個詞。
相比“蟻族”對自身前景的看好,這一群體對未來5~10年內社會公平狀況的變化趨勢卻不樂觀。據中國青年報報道,僅38.7%的受訪者持樂觀積極態度,36.9%認為社會不公平狀況會“越來越嚴重”,14.3%認為“不會好轉但也不會惡化”,10.1%認為“不好判斷”。
當前的“蟻族”們往往處在社會經濟能力上的“未成年期”,他們要抵受來自于生活、情感、心理各層面上的多重壓力。盡管每天都生活在理想與現實間的“巨大溝壑”之中,背靠現實的“蟻族”們目光望著的常常還是理想的方向。
“蟻族”現象將會在未來可見的一段時間內長期存在,他們的產生和發展伴隨著中國轉型期社會的各種復雜因素,既是“矛盾凸顯期”中社會矛盾的首當其沖者,也完全可能成為“黃金發展期”中“螞蟻上樹”而成為一代“弄潮兒”。對于他們的現狀需要一份理性的心態來看待,從主觀因素到客觀環境,還原一個全景化的“蟻族”形象,將對未來問題的解決大有裨益。
在過去的這個年頭里,我們認識了小老師趙小亭,認識了模特蘇紫紫,認識了上海世博會上的“小白菜”們,還有黃山上迷茫無助的一群學生……大學生群體在今天轉型社會大背景之下度過了含義豐富的一年,他們成為我們時代的特殊代言人,他們有自己的理想、對未來的憧憬、對自我實現的渴望,我們該如何為他們建造一個承載這一切的更好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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