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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山東公務員申論熱點:駕校農民工的艱難維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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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山東公務員申論熱點:駕校農民工的艱難維權路

直到對公司提起仲裁,苑加林才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勞動合同。也正是這時候,這些教練員才知道,2009年他們簽署的勞動合同的甲方,已經從龍泉機動車駕駛員培訓中心變成了冷泉訓練場。

前不久,北京義聯勞動法援助與研究中心(簡稱義聯中心)簡陋的辦公室人頭攢動。一位工作人員拿著一份名單點名,每個被點到名字的人都會從工作人員手中拿到一筆數額不等的現金。

“總算是結束了。”拿到錢后,原供職于北京市龍泉機動車駕駛員培訓中心(以下簡稱龍泉駕校)的教練員陸洪斌說。

經歷了漫長的2年爭執訴訟之后,龍泉駕校32名教練員維權成功。在這間簡陋的辦公室里領到了本就屬于自己的錢款。

這起北京市首例駕校教練群體維權案件的勝訴,也讓這些在一定程度上被保護政策和輿論“遺忘”的農民工們走進公眾視野。

失業

2011年8月,剛剛休假歸來的陸洪彬被供職單位——北京市龍泉機動車駕駛員培訓中心(以下簡稱龍泉駕校)告知不用再來上班,理由是“無故曠工”。突如其來的消息一下子把他震懵了,“明明請過假,怎么變成曠工了?”

陸洪彬是北京海淀區蘇家坨鎮人,1994年起,斷斷續續在龍泉駕校擔任駕駛教練員。2008年開始重操舊業。不過,在經歷了2011年初的心臟搭橋手術之后,陸洪彬的身體大不如前,旺季時一天12小時的工作強度讓他無法滿勤(一月28天)工作,“實在挺不住時,就請幾天假。”

在陸洪彬的記憶中,公司的請假流程一直是員工向所屬車隊隊長口頭說明,得到隊長批準就可以了。不過,在和公司交涉時,這樣的“潛規則”卻失效了。龍泉駕校不承認他的“口頭請假”。

龍泉駕校規定員工一年之內累計曠工超過3天,公司有權解除其勞動合同。“公司說我連續曠工3天,可以開除。”讓陸洪斌氣憤的是,“龍泉駕校缺人手時,我口頭請了8天的假,怎么還讓我上班?”

在龍泉駕校開除他后,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如果他簽署一份“自愿解除勞動合同”的協議,就可以把被壓在單位的一個月工資領走。但陸洪彬選擇拒絕。“我是被開除的,為什么還要簽自愿解除勞動合同書?”

公司的態度讓陸洪彬驚覺,“公司就是在找理由辭掉我們。”“我們”是和他一樣對公司提出補交社保或者漲工資要求的80多位教練員。

90年代,駕校教練員工資最高達每月3000多元。進入新千年之后,也許是行業競爭激烈,他們的工資甚至更低了,陸洪斌簡單計算了一下,“每天的工資只有40多塊錢。”

不僅如此,據陸洪彬介紹,公司還以各種理由克扣他們的工資。比如,公司要求每名教練員每月要招收兩名學員,完不成任務就會被扣掉200元;2009年公司為其交納社保之前,就每月扣130元社保錢。

不過,這些陸洪彬都沒有辦法提出證明,“領工資時被扣掉的錢都是用鉛筆標注上的,而且工資條也不發給我們。”

已經60歲的苑加林也是被辭退的員工之一。1994年龍泉駕校建校之初,苑加林就開始擔任龍泉駕校的教練員。即便在法院和公司“兵戎相見”之后,苑加林仍然會說“按道理我不應該告他們(龍泉駕校),老板原來挺好的,我們關系不錯。”

但是“關系不錯”的公司并不像苑加林一樣顧念舊情。為了拿到自己一個半月的工資——2000元,苑加林簽署了“自愿解除勞動合同”的協議。但讓他感到憋悶的是,他還被以工作服的名義,扣掉了800塊錢。“那工作服我都穿了2年了。”苑加林說。

仲裁

公司強勢的態度、低微的工資讓陸洪彬和苑加林等人決定對公司提起了勞動仲裁。但當他們和公司對峙時,才愕然發現,自己從2009年起,就已經不是龍泉駕校的員工了。這個原因,讓第一次對龍泉駕校提起仲裁的教練員們沒有拿到任何賠償。

陸洪彬開始回想2009年和龍泉駕校簽署勞動合同時的場景:車隊隊長讓教練員利用午休時間簽合同,“房間沒開燈,很暗。隊長說我們只需要在合同的尾頁乙方空白處簽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不簽的話就無法領取上個月的工資。”一個小時的時間內,車隊100多人全部完成了續約。

苑加林證實了他的說法,“當時看見甲方的位置上沒有蓋公司的公章,但是沒多想。”工作20年來,他甚至沒有想過向培訓中心要一份勞動合同,“勞動合同只有一份,一直都是在公司存放。”

直到對公司提起仲裁,苑加林才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勞動合同。也正是這時候,這些教練員才知道,2009年他們簽署的勞動合同的甲方,已經從龍泉機動車駕駛員培訓中心變成了冷泉訓練場。這意味著,他們不再和龍泉駕校存在雇傭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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