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著名經濟史學家、我校83歲的趙德馨教授被評為“老有所為”先進個人,全省僅有14人獲此殊榮。1998年9月,時年66歲的趙先生退休。此后,他主要致力于三件事:繼續學術研究,為經濟史學科的發展添磚加瓦;扶植青年,提攜后進,為經濟史學科的發展培養人才;依托研究心得,為政府經濟工作獻計獻策。
趙教授通過寫文章,會議發言,應邀與領導人當面座談等多種方式,對黨和國家的工作獻計獻策。他的建議,基于博古通今的知識,特別是對1949年以來中國經濟發展過程和經濟工作經驗的深入研究,因而具有新意,并能切實可行,受到領導和與會學者的重視。如:2011年,討論十一五計劃草案時,他說,過去中國是計劃經濟,那時的五年計劃稱為“計劃”,反映了實際情況。現在,中國已是市場經濟,可稱為“規劃”。這個建議被采納。2009年,在討論湖北省政府工作報告時,趙教授建議,經濟發展速度“10%以上”可改為“10%左右”,一是留有余地,二是經濟可能轉為下行。省長當場接受了這個建議。
由于趙老突出的貢獻,他先后獲得湖北省老教授協會頒發的“老教授事業貢獻獎”、“老有所為貢獻獎”,也被學校黨委授予“模范老人”和“優秀共產黨員”稱號。
退休17年爭時多奉獻
趙先生退休后的時間主要用在學術研究上。17年里,他完成國家課題4個,省級項目3個,自定項目3個。其中,主編4項,共計1516萬多字;合著1項,30萬字;獨撰4項,共計236萬多字;獨編資料1項,140萬字。這些項目大部分是退休后完成的。
趙先生平均每年要寫20多萬字,編資料近10萬字,審定和修改書稿30萬字左右。2011年至2013年的三年里,他已八十左右,仍筆耕不輟,精品力作頻出:一是編輯整理國家清史工程項目《太平天國財政經濟資料匯編》(已結項,待出版),140萬字。(按有關文件,國家清史工程項目等同國家社會科學重點項目。)二是修改《中國近現代經濟史》,(該教材是國家普通高校課程教學內容改革項目、國家“九五”普通高等教育國家級重點教材項目、面向21世紀課程教材)。刪掉原書68萬字中的15萬字,新寫了32萬字,現為85.5萬字,已由廈門大學出版社2013年出版。三是發表論文10篇,共10多萬字。
他的研究成果不僅數量大,而且質量高。這些成果獲得國家級獎1個,省級獎7個。論著中多新意。每一本書都有同行學者的評論,共30余篇。《1949-2001年:走向共同富裕的兩條思路及其實踐》一文,2007年被《中國社會科學》翻譯成英文,刊載在其英文版上,向國外介紹。加拿大的AlbertC.S.Teoh和美國的IreneTeohBrosnahan將《黃奕住傳》翻譯成英文,2003年在加拿大出版。他的著作在國外被廣泛收藏。日本大學圖書館收藏的情況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經濟專題大事記》,36所;《中華人民共和國經濟史》,44所;《張之洞全集》,15所;《長江流域的商業與金融》,6所;《中國經濟通史》,7所。在美國,以哈佛大學圖書館為例,上列的幾種書都被收藏。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羅納德·哈里·科斯和王寧在《變革中國——市場經濟的中國之路》一書中寫道:“關于毛澤東時代經濟的史實資料,參見孫健(1992)、武力(1999)、蘇少之(2002)及胡鞍鋼(2008)。最為綜合全面的資料可參見趙德馨(1988-1999)主編的五部系列著作。”(中文譯本,徐堯、李哲民譯,中信出版社,2013年1月版。第11頁。)人口多的國家有收藏,人口少的國家也有收藏。如國立新加坡大學圖書館收藏有5種。
趙教授退休后,在學術研究方面,沒有人給他布置過任務,提出過要求,這些項目全是他自己找的。不用揚鞕自奮蹄。他認為,作為教師,是編制中人,到了年齡,從工作崗位上退下來,把編制、崗位讓給年輕人,是應該的。作為一個以學術為志業的學者,沒有什么退休的問題,只有到了不能思考問題之時,才是封筆之日。他做研究工作,出于學者的擔當和興趣,以此為樂,樂在其中,樂此不疲。在本報2003年10月刊載的《一字歌·退休生活》中,他寫道:
一紙風箏飄云天,一根釣竿魚兒牽,一個鼠標游世界,一支禿筆字一千。
一覺睡到五更天,一柄龍泉舞蹁躚,一把噴壺潤花草,一杯美酒醉詩篇。
他把做學術研究和他愛好的放風箏、釣魚、上網、舞劍、種花等等看成一樣的事,都屬于閑情逸趣,是一種享受。這首歌表達他的豐富多彩的退休生活和瀟灑的人生。
“絲盡身入藥,利人達至誠”
趙教授從退休后高興做的第二件事是幫助中青年學者的成長。家中常有各個層次的中青年來訪,從本科生到教授,他都熱情接待。晚飯后散步時,常有研究生在路邊守候,以便陪同散步的同時交談學問。外出開會,同行中青年學者來到住處訪談,還有在網上和電話里來請教的。凡有所問,皆盡心回答。凡有所求,皆盡力幫助。他常將自己寫的書、文章和資料送給他們。他對青年人的幫助,從下述兩例中可見一斑。
喬博士2011年畢業后,還想深造,請趙教授指導。趙教授說,我已退休,你跟我學,得不到博士后等名份,也沒有工作崗位和工資。喬說,這些我都不要,只想得到學習中國古代史與研究方法的指導,目標是能到美國的某所名校去,把他們研究中國古代歷史的知識和方法學到手。趙教授悉心指導,喬學習認真,兩年后,如愿地被哈佛大學錄取。
2013年,楊祖義副教授想以“20世紀中國經濟史學學科群體及其理論的演進過程”為題,申請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課題。他知道趙教授對這個問題作過研究,為此登門請教。趙講了一個半小時,系統地介紹了自己幾十年來在這個問題積累的知識與觀點。楊認真地記錄,而后細心整理,填寫申請表。課題如愿地獲得批準,順利立項。事后,楊為此表示感謝。趙說,我積累這些知識,本想寫成文章,為經濟史學科的建設做點貢獻,為后代人留下點文化遺產。現在,我八十多歲了,體力日衰,積累的知識、觀點已經寫不完,我不愿讓它們成為廢物。你能發揮它們的作用,用以完成這個課題,既了結了我的一個心愿,也顯示了我對你們年輕人還有一點作用。我不僅很高興,還要感謝你。
趙教授認為,幫助中青年學者,是傳承學業的最好方式之一,這樣學術才能薪盡火傳,后繼有人,是一個老學人應盡的承前啟后的歷史使命。他為此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但看到年輕人取得成就,便由衷地感到高興,得到快樂。2006年10月,當一位老教授告訴他,社會上有人調侃我們這些人是知識老化,思想僵化,血管硬化,等待火化的“四化教授”。他即時寫了四首順口溜,并以《“四化”教授趙德馨》為題,在本報發表:
“四化”天道行,不急更不驚。來時未帶禮,去也作煙塵。
“四化”肚中明,心和氣亦平。櫝藏無美玉,洗耳聽雛鳴。
“四化”紀行程,千帆逐勁風。爭時多奉獻,雙手掖后生。
春蠶至老齡,不食只吐精。絲盡身入藥,利人達至誠。
這首詩,表達了趙教授以春蠶自視,“雙手掖后生”,“利人達至誠”的崇高精神與浪漫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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