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提升教師情感素質的有效路徑
——來自第四屆全國“情感教育與教師教育”研討會的思考
由北京師范大學教師教育研究中心、南通大學情感教育研究所主辦的第四屆全國“情感教育與教師教育”研討會近日在北京市海淀區玉泉小學舉行。全國教育科學規劃領導小組辦公室、北京師范大學、北京市海淀區教委等機構領導出席會議并致辭。部分省市中小學校的一線教育工作者及來自大學、研究機構的理論工作者近百人與會。
北京師范大學教育學部朱小蔓教授自20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一直堅持開展情感教育的理論探索和實踐研究。從《道德情感簡論》到《情感教育論綱》，再到《情感德育論》，以及新著《關注心靈成長的教育——道德與情感教育的哲思》等，從教育學的視角將情感教育的研究沿著五條線索推進：兒童情感發展與教育、情感性素質教育理論與模式、情感性道德教育范式、學科課程與教學中的情感教育、教師的情感素質與教師專業發展。朱小蔓一向認為，在師生交往過程中，情感是師生關系構建最基本的線索、渠道，師生之間形成的情感氛圍、情感體驗對學生發展有重要影響。
情感教育迫在眉睫
“在情感教育研究中，最讓我著迷的是聯系感及與其關聯的種種豐富多樣的情緒感受變式，如依戀、同情、羞愧、關切、共情、同理心等。它們不僅是心理學，也是腦與神經科學、人類學、當代哲學研究的前沿議題。如何保護它、發展它則是教育學的重要課題。”朱小蔓說。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兒童的情感急需呵護，各學科及社會各方要聯手協作。
隨著現代化和城市化進程的加速，家庭、學校和社會的結構發生了變化，對教育提出了新挑戰。比如，獨生子女家庭潛藏的情感危機亟待解決。再如，隨著城鎮化進程出現的“流動兒童”和“留守兒童”數量龐大，在家庭教育、情感關愛等方面嚴重缺位。
應試教育擠占了情感成長的空間。北京市教育科學研究院副研究員冉乃彥認為，父母過度關注知識、技能，家庭中情感教育多是非自覺狀態甚至蒙昧狀態。北京市海淀區玉泉小學校長高峰認為，情感是學生發展的基礎，目前的學校教育過度偏重認知訓練而忽略了學生情感成長，我們開展的幸福教育正是為了保護和發展孩子和教師的積極情感。
上述問題與教師自身情感素養欠缺有很大關系。上海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教授劉次林指出，教師對于自身情感素養給兒童人格發展造成的影響缺乏基本認知，不尊重學生、傷害學生的例子比比皆是，師生關系中缺乏基本的關懷性的情感氛圍。
關注教師的情感—人格素質
教師不僅要關注學生外在的學習行為，更要關注學生的精神世界，這需要教師自身是情感飽滿豐富的人。“情感教育呼喚有情感素質的教師，”朱小蔓上世紀90年代初開始不斷呼吁，她說，“教師對學生情感需求的敏感、識別及恰當的情感應答方式是學生安全感、自我悅納感、自信與信任品質的基礎”。北京師范大學教師教育研究中心主任朱旭東教授認為，情感能力對教師培養和專業成長具有重要意義，研究教師教育不能不重視研究教師情感能力。“內在情感和精神世界豐富并保持開放性的教師，能夠關注兒童的情感（包括情緒）表達，敏銳地發現學生沉默、對抗等消極情緒背后的精神活動并創造性地尋找到轉化為積極行動的契機”，首都師范大學初等教育學院副院長劉慧說。
然而，現在關于教師專業發展的理論和實踐，往往比較強調學科知識與技能上的“專業性”，忽視了情感的重要性。朱小蔓指出：“教師有無情感—人格資質與技能，是否形成情感交往關系或‘情感場’，受教育者是否有情感經驗的積累或改組等，不僅是判斷教師情感素質的重要指標，也是衡量教師專業成長的重要標志。”情感對教師和學生成長均具有重要價值。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吳安春認為，教師工作的創造性在于，他們以執著愛孩子的情感去發現和創造生命。一個具有道德影響力的教師，是能發現學生生命內在的德性潛質、不斷探索這種潛質的豐富性和獨特性，并為之創生各種有利的教育情境促其成長的教師。南京師范大學教師教育學院副院長周曉靜也如是認為。
基于校本實踐開展行動研究
教師在交往及應答中的情緒狀態，所體現的個人情感品質與情感能力，對于真實發生的師生關系既是原因，也是結果。寧夏大學教育科學學院院長戴聯榮認為，教師的情感素質與情感能力是可以學習、鍛煉的。可惜目前對這類情感能力還沒有進行系統的、有目的的研究與行動。
基于此，本次研討會發布了《基于“教師情感表達與師生關系構建”的項目研發方案》，包括中國基礎教育學校情感教育模式展示和推介，情感教育理論的基礎研究及多學科論證，幼兒園、小學、初中、班主任、特殊教師、家長情感素質與能力培訓項目等。朱小蔓說：“希望通過此次行動計劃，增進我們對師生關系中的情感價值的認識，豐富我們對教師情感素質重要性的認識，增進對兒童情感發展、情感需求及其滿足方式的認知和理解，從而逐漸提升自身的情感能力。”南通大學情感教育研究所所長丁錦宏表示：“我們希望與一線教師一起，與北師大教師教育專業研究者合作工作，將情感教育引向更為具體深入。”北京師范大學教師教育研究中心已經進入北京中關村四小展開課堂觀察和敘事研究。與會者期待，通過對教師情感表達的基本內容、教育操作等開展行動研究，對提升師生情感交往質量，豐富、健全師生的精神生活將產生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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