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面孔”+粉紅言情、暗黑童話+價低質糙——兒童圖書市場亂象調查
新華網天津4月3日新媒體專電(記者朱天驕) 《安徒生童話》陪伴一代又一代人度過了童年時光。4月2日是丹麥兒童文學大師安徒生的生日,同時也是一個專屬于小朋友的節日——“國際兒童圖書日”。
2日,記者先后走訪了天津圖書大廈與天津圖書批發市場這兩個當地最大的圖書交易場所。天津圖書大廈的三層是兒童讀物專區,其中,“兒童文學名著”區由3組十余米長的書架組成。“現在連小學生都看‘言情’了!”一位女高中生拉著同伴的胳膊激動地說。她身前的書架上擺放著十幾本言情、戀愛題材的“兒童文學”。“跟我們看的言情內容、套路都一樣,只是把故事背景從大學校園換成了小學校園。”她邊翻看邊告訴記者。
相同的故事,相同的情節,其發生時間卻被提前了十幾年,是否可以稱之為兒童世界的成人化?換言之,這些所謂的“兒童文學”根本就是由成人題材偽裝而來的。
內容良莠不齊,是兒童圖書存在已久的問題。許多兒童家長擔心,孩子年齡小,心智還不成熟,容易受到內容不健康、導向不正確的書籍影響,危害心理健康,甚至有可能做出不當的行為。更有年輕父母直言,在他們上小學時報紙上就天天說要清除“口袋書”,要凈化兒童圖書市場,怎么十幾年過去了還是沒有凈化?
記者觀察到,這里許多圖書的封面或血腥猙獰,或陰森恐怖,有些甚至帶有強烈的性暗示。很顯然,上述元素是不應出現在一本兒童圖書中的。人們不禁要問,包含這些元素的書籍為什么能夠出版發行,堂而皇之地上市銷售?監管缺失,又應是誰的責任?兒童圖書市場準入門檻低如此之低的現狀是否應得到改變?
除去這些“時代感鮮明”的粉紅言情與暗黑童話,“兒童文學名著”區的陣容都是一些幾十年不變的“老面孔”。凡爾納帶著大家神游《海底兩萬里》,高爾基告訴小朋友們要像《海燕》一樣搏擊風雨。《繁星》下《春水》漾起,《吶喊》了十幾年的兒童文學,如今依舊《彷徨》。“這些我小時候就看膩了,老面孔與二十年前幾乎沒有變化,那些亂七八糟的新書又不適合孩子看,希望這種狀況可以得到改善。”王女士是一位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八零后母親,來書店是想給小學一年級的兒子買幾本課外讀物。
記者又來到圖書批發市場,這里的經營形式是一家一家的小型店面。正對著大門的通道內,兩側的店面紛紛掛著“考試”、“輔導”的招牌。一眼望去,仿佛置身教輔用書的海洋。
記者進入多家書店,發現絕大部分店面都是以經營輔導、考試用書為主。其中針對初中以下孩子定位的書籍,有幼兒英語、小學各科教材全解、小升初輔導練習等。數量僅次于教輔書的,是多種版本的被冠以“小學生”三字的工具書。如標準字典、成語字典、反義詞字典等。
教輔用書一直是一個備受爭議的對象。一些家長認為,如果孩子遇到困難,教輔書的確可以幫助解答,但也擔心孩子會直接抄書上的答案。“教輔書不應算作兒童圖書,它們擠占了孩子的課余時間,也會令孩子產生惰性,依賴教輔書而忽視課堂學習。而且對孩子人文素養的提高、學識的積累沒有任何幫助。”一些持批評觀點的家長如是說。
這些名目繁多的輔導用書,大部分紙張質地很差,頁面剪裁不整齊,印刷不清晰。其整體質量十分令人擔憂。
記者向一位店家詢問有無銷量好的兒童讀物,他向記者推薦了兩本從國外引進的科普類書籍。這兩本書與前述的教輔書一樣,紙張、裝訂、印刷都存在一些問題,難免讓人產生疑慮。
“來這兒買書就是因為便宜。”在門外一位小朋友向記者傳授“經驗”。低廉的價格背后是否另有隱情?
作為屬于兒童與兒童圖書的節日,國際兒童圖書日本應是一個輕松愉悅,充滿歡樂的日子。但一天的所見所聞,卻讓人無法輕松,也快樂不起來。
童真的孩子,或許還不明白什么是色情與暴力,或許還在對恐怖故事制造出的驚悚氛圍欲罷不能。也或許,他們未來的人生軌跡,會不會因今日的感官刺激,而出現某些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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