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13日訊，北京，1991年，因為記者解海龍的一張照片，蘇明娟的命運發生了逆轉。那雙大眼睛不但感動了億萬國人，也使“希望工程”這一原本并不引人矚目的公益事業一夜之間盡人皆知，并由此改變了一大批與蘇明娟相似的孩子們的命運。今年，蘇明娟年滿30歲，作為一個時代的符號，已為人母，工作體面的蘇明娟可以說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然而，在寧夏固原的同心縣，依舊有著眾多雙“大眼睛”等著改變命運。他們沒有蘇明娟那么幸運，在這里，初中畢業外出打工成了不少孩子們人生的宿命。

白付團是寧夏吳忠市同心縣預旺鎮北關村井灣子小學的教師，年近五十歲，教師進修學校出身。三年前，學校的另一個老師退休，白付團就成了這所僅有三十個學生的學校的唯一老師、校長。井灣子小學遠離市鎮，學生也多為留守兒童。對于城里人來說，很難理解這些孩子為何不去鎮里讀書。只是當驅車1個多小時才能從鎮里抵達村里時，才會發現沒有公交車，出行是個多么難的事。于是，在21世紀過去十年后，有的地方依舊有“復式教學”也就不足為奇了。

所謂“復式教學”其實就是一二三年級在一個教室里一起上課。老師講一年級課的時候，同屋的二三年級學生要么復習，要么寫作業;然后輪到二年級、三年級，周而復始。對于七八歲的孩子來說，很難有兩耳不聞身外事的定力，至于學習效果如何，倒也沒人較真。在這個三個年級一個班的學校里，白伏蓉是其中學習最好的學生，也是白付團最看好的學生。不過，這孩子家庭困難，最后能讀到幾年級還是個未知數。白付團至今已經在這所學校任教十幾年，但遺憾的是從這所小學走出并最終走進大學校園的孩子，至今還是個位數。在村里，孩子們完成了九年制義務教育后基本上學業就算告一段落。上高中要錢，上大學更要錢，大學畢業萬一掙不到錢……對于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來說，幾乎沒有人敢于將整個家庭未來幾十年的存款賭在這個上面。

在井灣子小學唯一的一間教室里，孩子們的瑯瑯讀書聲令人動容。雖然屋舍、桌椅破舊簡陋，但卻保持整潔。對于白付團來說，交給孩子們做個好人也許是他最大的教學目標，其他的他也給不了。

眼前這些在“復式學校”里讀書的孩子們，大多數將在尚未成年的時候奔向全國各地加入打工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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