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和的履歷非常簡單,從1986年進入中科院研究生院學習,除1995年赴美國堪薩斯大學攻讀博士四年,20多年沒有離開過中國科學院。與古生物化石打交道的他甚少出現在公眾視野,但是,這個在中國相對冷門的專業卻在國際上處于領先水平。
1999年周忠和獲得博士學位,同年被選入中科院“百人計劃”回國工作,他沒有絲毫猶豫,“‘百人計劃’對自己回來發展是個很好的機會,世界上最好的化石在中國。”時年34歲的周忠和剛一回國就成為研究員,在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工作至今。
十多年來,周忠和及其團隊在古鳥類研究中取得了突出發現和成果,提出或修訂了若干理論或假說,已成為中國基礎科學研究領域的一大亮點,并使中國逐漸成為當今國際該領域最重要的地區之一。著名古鳥類學家AlanFeduccia評論說,“周忠和的發現帶動了隨后發生的鳥類進化歷史上最為重要的突破。”
雖然在國際上頗有地位,但周忠和的研究與中國熱門的材料、生命醫學、計算機、能源等領域相比,受關注程度相去甚遠。每每被問到這個學科“有什么用”時,周忠和都只有無奈一笑,“國內有很多人往往把科學和技術混為一談,我們過多強調‘國家需求’,但對所有學科都強調‘國家需求’就有問題”,“古生物地層學是地質學乃至地球科學的基礎學科,也是進化生物學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只能這樣解釋自己的“學科價值”。
周忠和認為,科研沒有冷熱之分。隨著公眾對自然科學研究發展的興趣越來越濃厚,學科的新發現和新理論都將成為社會公共知識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和同事們的研究對宣揚達爾文的進化論、預測未來環境變化對人類和生物的影響、提高國民科學素質都有重要意義。
“中國傳統上實際缺少科學的土壤,更別說科學精神,讓‘科學’這樣一個舶來品深入人心也需要時間。”對于動輒將中國與歐美發達國家科研進行比較,周忠和認為,“對這種差距要客觀分析。中國的科研環境總體上肯定不如人家,但問題的解決需要一個過程,不能等什么都好了再來做,能經歷這個過程投身其中解決問題也不錯。”
“這些年工資上去了,待遇上去了,‘百人計劃’做得比較好了,又有國家自然基金委人才項目的連續支持,現在又有‘萬人計劃’,中國對基礎科學的投入全世界有目共睹。應該說全世界搞古生物研究,我們中國的研究條件是最好的,既有豐富的資源,又有比較好的投入,再搞不出成果就說不過去了。”周忠和說。
周忠和的研究獲得很多嘉獎,2000年獲得基金委杰出青年基金,2001年擔任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創新研究群體負責人,曾兩獲國家自然科學獎二等獎。現任國際古生物學會副主席、國家科技部973項目首席科學家、中科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所長,其他各種榮譽不計其數。
對此,周忠和看得很淡,“事情做好了,榮譽就一個接著一個,至于后來美國科學院院士落到我頭上就像天上掉餡餅。”與個人榮譽相比,他更看重團隊中年輕人的成長,團隊骨干徐星已經成為當今全球最知名的恐龍學家之一,美國《自然》雜志專題報道他的成就;還有更多的人逐步在學術界嶄露頭角。他也希望借助科學家工作室將團隊帶上一個新的發展臺階。
在一個平等民主的氛圍下,這一團隊僅在《自然》、《科學》就發表50多篇論文,在《美國科學院院報》發表10篇,有關成果還多次入選美國《發現》年度百項科學新聞、《時代》年度世界十大科技發現、中國基礎科學研究十大成果、中國十大科技進展新聞等。
周忠和的研究領域讓公眾覺得陌生,但他主編的新版《十萬個為什么(古生物卷)》卻進入了千萬個小學生的視線。“以前古生物都放到其他書里有幾個條目,我們也搭車為學科做宣傳,搞科普這個學科有自己的優勢。”寫萬言論文不覺得難,要把復雜的問題傳遞給中小學生卻不容易,周忠和深感“時間不夠,眾口難調”。他打算退休之后多做點科普,因為希望畢竟在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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