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被及時救起,現在也能像其他同學那樣拿到錄取通知書,開始大學生活了。”8月22日,在海南省海口市第一職業中學的教學樓辦公室,歷史老師陳靈丁向記者說起她熟悉的學生黃羽,幾度哽咽,不時用紙巾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7月9日凌晨4時左右,海口市海口灣休閑區海面上,剛知道高考成績不久的黃羽聽到不遠處突然傳來的“救命”呼喊聲,立即跳入海水中營救。呼救的兩名女子得救了,黃羽卻因體力透支被卷入大海中,不幸犧牲。再過一個月,就是黃羽的19歲生日。
黃羽是海口市第一職業中學2009級22班學生。高考結束后的第二天,沒顧上休息的他,便開始勤工儉學,在海口市騎樓小吃街當起了服務生。黃羽從每天下午6點半工作到次日凌晨兩點半,有時會加班到更晚。7月8日晚,他參加了打工的餐飲店組織的沙灘聯誼活動,兩名落水者是他的同事。
據緊隨黃羽身后跳海救人的同事回憶,正是由于黃羽發現及時,兩名落水的女同事才能安全獲救。但當把她們安全救起清點人數時,大家才發現黃羽不見了,于是趕忙報了警。雖經海警、消防和海事局等部門組織力量全力搜救,可直到次日晚上7點,才找到了已經逝去的黃羽。
聽到黃羽犧牲的消息后,與他朝夕相處的師生們無不扼腕痛惜。而今臨近開學,這份緬懷之情更加深切。黃羽的班主任鄭方雅告訴記者,她帶了黃羽3年,經常看到黃羽幫助別人。“他平時話不多,但質樸單純,和同學們相處融洽。他在生活上很節儉。別的同學每天都能喝好幾瓶飲料,但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黃羽喝飲料,他總是勤快地到食堂打開水喝。”
鄭方雅說,據事發當晚在場的人回憶,黃羽是離兩位落水者最近的人。盡管他的水性并不好,但是聽到呼叫聲后,他第一個跳下去救人。
自小父母離異的黃羽跟隨爺爺奶奶住在海口,依靠兩位老人微薄的退休金生活。高中住校期間,家人每周給他100元的生活費。爺爺好幾次多塞給他一些錢,都被懂事的他退了回來。他對爺爺說:“夠用就行了。”
黃羽的家人說,黃羽是個有上進心的孩子,報考海口第一職業中學時,他報了普高綜合班,要參加高考。為了減輕家里的負擔,從高一開始,每年的寒暑假,他都出去打工,準備為讀大學攢些學費。
“沒有輪到黃羽值日時,他也會幫忙擦黑板、打掃教室衛生,幫助別人的事情都會沖在前頭。”陳靈丁說,黃羽樂于助人在學校里有口皆碑,他經常把廢棄的飲料瓶子收集起來,交給清潔工阿姨。知道他犧牲的事情,和他接觸過的清潔工阿姨都感到十分痛惜:“黃羽這么好的孩子,太可惜了。”
在班里,敖宛玉坐在黃羽的前桌。她回憶說,黃羽是個細心而耐心的人。有時候,她忘了帶課本,黃羽就把自己的課本遞給她,然后和同桌共用一本課本。每次,她向物理成績較好的黃羽請教問題時,黃羽總是很耐心地講解,直到她弄懂為止。
“黃羽很愛干凈,總是主動打掃寢室的衛生。每次輪到小組值日,臟活、累活都是他搶著干。”呂宗桓是和黃羽最要好的同學,和黃羽同窗3年。呂宗桓說,黃羽曾告訴他,想上警校,畢業了當一名人民警察。
黃羽犧牲后的第三天,中共海南省委教育工委、海南省教育廳決定授予黃羽同學“全省見義勇為優秀學生”的榮譽稱號,并且在全省范圍內開展了學習黃羽先進事跡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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