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東北部的度假勝地佛蒙特州(Vermont)很有意思。這里的佛蒙特大學(University of Vermont,簡稱UVM)建于1791年,是美國第五所大學,在它之前成立的四所高校,哈佛大學、耶魯大學、達特茅斯大學和布朗大學都屬于著名的常春藤聯盟;這里還有一汪湖—尚普蘭湖,是美國的第六大湖,再往西邊一點就是著名的美國五大湖。好像總是與揚名四海失之交臂。
不過沒關系,里子過硬,佛蒙特的人低調地享受著度假勝地的高質量生活,佛蒙特大學的學生們也低調地享受著頂級的教育,畢業后瀟灑地拉著箱子,到世界的各個角落書寫自己的神話。
沒有一次性杯子的地方
除非你是一只“小強”,不然選學校前最好對所在城市有一個全方位的了解。佛蒙特是美國東北角上的度假勝地,1609年法國探險家薩繆爾·尚普蘭占今天尚普蘭湖地區為己有,并將其周圍的山脈稱為Les Verts Monts(綠色的山脈,也就是green mountains,又稱格林山脈),后來進化成州名Vermont。
據佛蒙特大學國際學習中心校長Sue A. Miller博士介紹,這個有山有水的地方一年有5個季節,在漫長的冬季和短暫的春季之間有個泥巴季節,走哪兒都免不了自己的身上、車上被濺上泥水。Miller不是該州“土著”,她與這個學校的緣分始于在佛蒙特大學教書的妹妹。她在一個冬天到佛蒙特大學探望教授妹妹,然后感嘆自己在這個地方可待不下去,“太冷了”。沒想到命運的安排如此不可思議,她成了妹妹的同事,在佛蒙特定居,而且再也離不開這個地方。
佛蒙特州有多冷?冷到佛蒙特大學專門有個特色工作坊活動“冬季生存術”,其中一個小tip就是,盡量不在外頭瞎晃蕩,除非你在去運動的路上。是的,寒冷沒有讓佛蒙特人變成死宅,相反,好山好水的佛蒙特州是美洲東海岸地區的滑雪圣地,也是很多冰上運動、水上運動的圣地。
“運動、健康、環保”是這個州的標簽。有排行為證,在福布斯、赫芬頓郵報等地評選中,佛蒙特州獲得了美國最安全地區第一名、最健康州第二名、最幸福州前五名,佛蒙特大學則是全美最環保大學,Miller介紹,在佛蒙特大學要隨身帶水杯,因為這里沒有一次性杯子。
作為度假圣地,佛蒙特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美,自然美。佛蒙特州有一處國家森林(綠山國家森林),三十一座州立公園、六處州立森林、亨廷頓(Huntington)的綠山奧杜邦自然中心(Green Mountain Audubon Nature Center)、奎奇(Quechee)的奎奇峽谷(Quechee Gorge)、接近巴爾(Barre)的老舊巖石區(Rock of Ages)。秋季到佛蒙特看楓葉的浪漫與火熱絕不亞于春季到武大看櫻花。短暫的秋天是佛蒙特州最值得珍惜的時節,山丘被楓糖樹葉染成紅色、橙色和金色。這些不同的顏色不是由不同的樹種形成的,而是由不同的土壤和氣候導致的。這些楓糖樹也是當地特產楓糖漿的來源。楓糖漿在美式烹飪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呢?這么說吧,美國的米其林大廚是會帶著它出國的,因為這東西在美加之外很難買到。
總而言之,在佛蒙特就學就等于在度假區學習和生活,這對于國內的學生來說意義尤其大,因為這里沒有霧霾啊,隨手拍都可以放在電腦上當桌面、發到朋友圈羨煞小伙伴。如果審美疲勞了也容易,從佛蒙特開車約兩小時可到加拿大蒙特利爾,3小時到馬薩諸塞州的波士頓,到紐約也只要4小時,如果乘坐廉價大巴megabus,只需要5美元。柏林頓國際機場距離佛蒙特大學校園不到10公里,提供直航飛往美國主要城市,包括紐約市、芝加哥、底特律和華盛頓。總之,想出去看看可以說走就走。所以,到了大四,佛蒙特的學生們會分散到全國各地、甚至全球實習。
我的老師是教授
不過在度假區上學,不等于帶著度假的心情上學,否則就太對不起佛蒙特大學高端的師資和更高端的教學誠意了。佛蒙特大學是美國“公立常春藤”創始大學之一的名校,位居全美前100名,這里90%的教師都持有各自領域的博士學位或最高學位。值得一提的是,這里也是宋美齡的母校。1916年夏天,宋美齡在佛蒙特大學選修教育學,取得了相應的學歷。
在名校讀博士的學生們大都能找到一份助教的工作,有的是幫助教授批改作業,有的干脆是代替教授上課,甚至在一些大學的一些專業,助教是博士學習研究的一部分。以至于文理學院常常打出的牌就是“我們的教授不會泡在研究所和實驗室,他們會親自授課”,事實上,文理學院的教授不搞科研,是純教學。
不過,佛蒙特大學是一所研究型大學,教授既要搞科研又要教學,這就很不容易了。他們在學校有科研項目、有先進的實驗室、有科研基金,這意味著,作為這些教授的直系弟子,哪怕只是本科生,只要你足夠優秀,也能夠接觸到最前沿的技術和研究,能夠與行業領導者一起設計項目,比如古德里奇航空、IBM。這是沒有科研的院校難以比擬的。
佛蒙特大學有8個學院,分別是:農業與生命科學學院、文理學院、工商管理學院、教育與社會服務學院、工程和數學學院、醫學院、護理與健康科學學院、環境與自然資源學院,可提供93種學士學位,1785種課程。研究生院可以提供52種碩士課程和22種博士課程。廣泛的課程涵蓋了幾乎全部的學術范圍,從商業和生物研究到工程與環境領域。課程設置建立在以學生需求為主的基礎上,很多學術課程都是小班授課,通常一個班不超過30人。
商學院是綜合大學的標配,同時也是全球學生扎堆的地方,佛蒙特大學的格羅斯曼商學院既注重教學和科研的平衡,又努力培養學生的創造性、交流能力、分析能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這里畢業的學生出路很好,不少畢業生已經在世界享有盛名的公司工作,包括捷藍航空、通用電氣、高盛投資公司和普華永道會計事務所。而且,將近80%的該學院學生在大學期間就在名企參加實習。
作為綜合大學,佛蒙特有自己的護理和健康科學學院,不要小看這個學院,這可是一個大學綜合實力的象征。比如在大學等級最為鮮明的加拿大,最上品的大學是醫博類大學,第二類是綜合大學,其實綜合大學也搞科研、也有博士項目,其中也不乏名校、不乏排名前列的知名專業,但就是因為沒有醫學院,就差了一個檔次。我的一個同學現在其中一所醫博類大學讀博,拿到錄取后,就跟我顯擺“清華沒有醫學院,要是在加拿大都歸不到我們這一檔”。
護理與健康科學學院與佛蒙特大學醫療中心合作,學生們可以獲得臨床實踐經驗、學習實用技能、最終成長為真正合格的衛生保健專家。佛蒙特大學醫療中心在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中被命名為“最佳地區醫院”。在病患安全方面, 年度大學健康系統聯盟也將它評為第一名。此外, 由于大學所提供的優質專業的數量、小班教學、與教授合作學習以及畢業生畢業后所從事的高薪厚職,佛蒙特大學還入選了“學習健康專業的十佳院校”。
佛蒙特大學的研究經費充足穩定,這給科研和高質量的教學提供了保證。比如魯賓斯坦環境和自然資源學院有著佛蒙特州格林山脈這個天然的教學課堂;有最先進的實驗室;還有與州內其他研究中心建立的合作關系。很多大學本科畢業生可以加入由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哈佛森林夏季研究項目和史密森尼環境研究中心支持贊助的研究項目。
農業與生命科學提供極其多樣化的課程。在關注傳統農業的同時,該學院也著眼于應對當地以及全球農業所正在或即將面臨的問題,例如分子遺傳學、動物生態系統、人類營養學和國際化發展等方面。農業和生命科學學院的學位課程均有數百萬美元的研究經費支持。2014年,該學院因其研究而被授予了470萬美元的獎金,以及在整個州擁有4個校外研究和教學設施。項目有錢才能學得任性。
柏林頓的桃花源
佛蒙特還有一個殺手锏級別的項目,對學生、尤其是國際學生極其用心。現在,國際化程度已經是評價一所美國大學的重要指標。雖然英國公投決定退出歐盟,但是在拉票期間,留歐派的一個口號是當下的普世價值—無論人還是國家,都不能孤立。
但國際化不應該只反映在數字上,比如國際生占比多少、總人數多少、貢獻了多少學費。更重要的是,這些國際生是不是真正融入到了當地的學習和生活中,還是窩在宿舍里在論文中掙扎求生、拿到畢業證就各奔東西?是讓學校真的成了國際社會的縮影、讓學生們在大學中就鍛煉了全球化交流合作能力?還是無論來了多少國際面孔,大家仍然各過各的日子,星星還是那個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
雖然隨著教育國際化的深入,融合是最終趨勢,但是,是選擇任其自然發展,還是加點催化劑,更有甚之,主動幫助和推動健康積極的國際化進程?這就看各個高校自己的選擇了。佛蒙特大學做出了最積極的選擇,為此頗下了一番功夫,成果就是佛蒙特大學國際橋梁課程(GGP),該課程通過改變人生的學習經驗, 幫助國際學生為取得學術成功和尋求高報酬的職業做好準備。
我們以前聽說過的橋梁課程通常是由第三方教育集團主導的,有的設在國內,有的雖然設在國外,但通常以獨立學院的方式教授定制化的課程,而且,這些橋梁課程通常為期一年,課程與大學課程獨立,沒有學分。佛蒙特大學的GGP打破了傳統的橋梁課程的概念,是由佛蒙特大學國際學習中心歷時三年研究而成的教學體系,完全融入到學生正常的學習生活中。
為了更深入的了解這個GGP,我專門采訪了佛蒙特大學國際橋梁課程副主任Sue A. Miller博士,也就是上文提到的那位去佛蒙特大學看望妹妹,最后自己也留下任教、定居的Miller。Miller本科在法國留學,還曾在法國擔任英語教師、為有意到美國留學的國際學生提供行政和學術、職業咨詢長達兩年。回到美國后,她一直在教育和商業領域鉆研和實踐多元文化管理和多元化培訓課程。自2014年1月起,她帶領下的佛蒙特校區GGP已經幫助了超過425名國際學生。雖然現在還沒有畢業生的數據,但在校數據顯示,就讀了GGP的學生學術能力和綜合表現普遍略優于全校平均水平。
既然是針對國際生的,GGP的主要課程是圍繞英語能力和美國文化展開的。主要課程包括學術交流技巧、學術性寫作、美國學術文化和學術選修課,從大學生活和文化、聽力/做筆記、閱讀/寫作、口語/發音各個方面,幫助國際生迅速進入角色。由于學術課程是通識教育,所以不少學生會在一年多的課程后重新選擇專業。
Miller表示,通常學生、尤其是中國學生會遇到兩個困惑:為什么要學習通識課程,不趕緊學專業課不是浪費時間嗎?英語足夠好了還需要參加GGP嗎?
其實,這些課程并不僅僅是國家文化過渡,在參加1學期制課程或者2學期制課程時,學生都會參加專門的學術課程來滿足大學的基本教學要求,并為學生進入所選的學位課程做好充分準備。而且在學習1學期制和2學期制國際橋梁課程期間,國際學生、尤其是中國學生將與美國學生一起參加數學或者統計學選修課。這很容易理解,中國學生的數據、統計學能力通常比美國學生高出一大截,但剛開始的時候,大家的障礙通常在于看不懂題目。
至于英語課程,確實很多學生原則上是可以不上的。因為GGP對學生的定位是根據英語語言等級來決定的,分數高的,參加1學期的國際橋梁課程就夠了。現在越來越多的學生中學都就讀于國際學校,英語應用能力很高,從雅思、托福的分數看,完全不需要參加GGP;但Miller和她的同事們會建議這些學生參加1學期,主要學習學術交流和學術寫作。效果顯著,不少帶著懷疑的眼光勉強入讀的學生,結業后都非常慶幸參加了GGP課程。
在GGP就讀,一個班不超過15個人,老師全都是佛蒙特的正式教師,也就是強大的教授教學團,這教學待遇比其它本科學位課程優越得多。更重要的是,GGP課程納入學位學分體系,而且可以和學位課程無縫銜接,成功完成2學期制的國際橋梁課程后,將自動銜接本科學位課程的二年級;完成1學期制的課程,將自動銜接大一的第二學期。更完善的是,GGP的教學體系涵蓋了本科和碩士預科。
這里沒有“饑餓游戲”
在佛蒙特大學的諸多知名校友中,有一位是電影《饑餓游戲》的制片人Jon Kilik,不過在Kilik的母校沒有同類相殘、弱肉強食;相反,佛蒙特、尤其是GGP有非常強大的傳幫帶文化和互助體系。比如,國際生可以選擇一對一的國際生學長導師、或者美國學生作為buddy(伙伴)。不過Miller告訴我:“國際生們普遍靦腆,美國同學對他們來說太奔放熱情,所以還是理解他們心理歷程的國際生學長更受歡迎。”
本科學生還能獲益于學術課程的免費學科領域輔導,由取得好成績的學生授課。除了學生互助計劃,最重要的導師應該是學生成功經理,從學生抵達校園的第一天起就會見到學生成功經理,獲得學習、生活、心理上的專業支持。
大學期間豐富多彩的校園生活與學業生活同樣重要,美國的大學更是以豐富的社團文化和對社團活動的重視出名的。佛蒙特有230多個俱樂部,而且鼓勵學生們繼續擴大這個陣容。在已有的俱樂部中,有一些在全美、乃至全球都占據領先地位。比如著名的勞倫斯辯論聯盟,它被世界大學辯論協會列為全球辯論組織第15位,還有無國界工程師俱樂部、國際職業俱樂部、學生政府協會、WRUV大學廣播站、佛蒙特Cynic(屢獲獎的校刊)、佛蒙特大學電視12頻道,當然還少不了五花八門的文體類組織。
Miller對于學生們取得的成績更是如數家珍,如有一位學生認識了養蜂人,從此愛上了養蜂,在大學創立一個養蜂俱樂部;還有一位中國學生加入批評家雜志社并成為新聞板塊的特約撰稿人等等。
4年全方位的培養,讓佛蒙特大學的畢業生都有著令人羨慕的出路—91%的畢業生能在畢業6個月內求職成功或繼續深造,其中《華爾街日報》美國公立大學畢業生被頂尖研究生院錄取的人數排名中,佛蒙特大學排行第18位。
校長Tom Sullivan表示,“佛蒙特大學既充滿傳統氛圍又具備前瞻思想。我們以能在美麗溫馨的教育環境中提供優秀開明的教育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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