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中國實踐研究馬克思主義

——記武漢大學哲學學院教授李佃來

在武漢大學哲學學院教授李佃來看來,哲學研究不能一味地鉆故紙堆,還需要關注社會現實。他提倡進行理論和現實相融合的研究,根據中國當代問題,來重新理解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的理論話語。

注重歷史主義方法

李佃來的哲學研究從哈貝馬斯開始,側重于從政治哲學視角研究哈貝馬斯的市民社會理論,由此提出從政治哲學向度開辟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新路徑。2007—2008年,李佃來到美國做訪問學者。他發現,美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者正向廣義的政治哲學的“群體”轉向,使得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在美國成為顯學。這帶給他很大觸動,回國之后,李佃來的研究明確轉向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

人們研究馬克思政治哲學時,通常運用分析哲學的方法。然而,在李佃來看來,分析哲學在方法論上的合理性,對于馬克思政治哲學的研究是有限的。他表示,分析哲學是在排拒辯證法并疏遠批判意識的路向上發展起來的實證性理論,它與馬克思的政治哲學恰好處在對立的兩極。完全按照分析哲學的路數來研究馬克思政治哲學,可能會將一些原初性的理論問題遮蔽起來,從而造成對馬克思政治哲學的片面乃至錯誤理解。因而,需要重視歷史主義的方法。他提出,運用歷史主義的方法研究馬克思政治哲學,可以豐富、擴展其相關概念的含義。馬克思政治哲學的研究不僅關乎正義、權利、自由、階級、革命等話語,也關涉歷史唯物主義、理性、現代性、形而上學、市民社會、人類社會等論題。“這種論題與論域的擴大,非但不會使馬克思政治哲學的研究偏離正道,相反正是通達馬克思政治哲學思想內核的有效途徑。”李佃來說。

制定“三部曲”計劃

2009年前后,李佃來開始全方位地開展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研究。重點探析馬克思的政治哲學理論,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研究的方法論和范式,以及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理論建構等基本問題。部分研究成果先后刊發在《中國社會科學》《哲學研究》《馬克思主義與現實》等報刊上。此外,李佃來制定了“三部曲”計劃,希望能夠對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的原生結構,即馬克思主義哲學經典作家的政治哲學理論;次生結構,即20世紀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理論;當代再生結構,即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理論進行系統梳理和研究。

對于原生結構,李佃來著重關注歷史唯物主義視域中的馬克思政治哲學、政治經濟學視域中的馬克思政治哲學、思想史中的馬克思政治哲學等問題。他于2015年出版了《馬克思的政治哲學:理論與現實》,該書從理論與現實的雙重向度,對馬克思政治哲學的邏輯生長點、方法論、理論邏輯等進行了探究。

確立中國問題意識

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在今天中國學術界受到關注,在李佃來看來,這既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尋求學術創新的理論自覺,也是中國社會改革的歷史進程在理論上激起的強烈回響。

“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是在中國改革的攻堅階段出場的,它肩負著積極有效地回應改革帶來的深刻的社會變革的使命。”李佃來說。他提出,確立“中國問題意識”,把握當代中國社會改革進程中政治生活的本質以及與其相契合的價值觀念,使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研究回歸中國化范式,將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思想與當代中國實踐相結合。他提出,實現這一目標有兩條路徑:第一,以中國問題意識為起點深入理解馬克思政治哲學。第二,以中國問題意識為軸心構建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第一條路徑旨在把當下中國的現實關切與理論創構作為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研究的第一起點,重新解讀馬克思的理論觀點,開顯其理論話語的當代意義。第二條路徑旨在使思想史研究最終流向當代中國的現實關切與理論創構,圍繞當代性問題,構建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新話語,發展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新形態。

應當建構何種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理論體系?應當依據哪些思想資源、以何種方式建構?這些都是李佃來正在思考的重點問題,也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的理論建構務必作出深刻解析與回答的重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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