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秋天,鄒越(音譯,Yue Zou)決定離開她的家鄉中國黑龍江鶴崗,前往美國上大學。當時她的男朋友已經是匹茲堡大學的學生了,他決定幫助女友申請一所名校。
然而他沒有幫她修改論文或者尋找SAT輔導老師,而是找到了一家專門幫人替考的中國公司。該公司可以聯系到美國本地的“槍手”,以高價換取SAT、GRE(課程)、托福的高分數。鄒越為托福花了6000美元,為SAT花了2000美元。中介人安排了一個研究生在賓州為鄒替考。
2014年秋季,鄒如愿進入弗吉尼亞理工學院。該校SAT數學和閱讀分數為1160到1340之間。
中國學生舞弊現象普遍
執法官員稱,有組織的大學入學考試替考現象,一度被認為只是中國教育制度的產物,如今卻悄然來到了美國。
5年前就有20名青少年在紐約納蘇縣因替考被捕。而如今鄒所用的手段更加老練。中國中介會運用電腦設計出幾乎無法甄別的證件,讓“槍手”在全球范圍內為客戶替考。
沒人知道美國有多少留學生雇用了“槍手”,但執法官員肯定這種現象要比考試管理部門預想的更加活躍。“雇用考試代理人在中國已經很普遍了,”視頻面試服務 Initialview的創始人特里?克勞福德(Terry Crawford)表示。“這么多中國學生想來美國上學,舞弊行為自然也會流傳到這里。這邊的防范措施相對較低。”
去年春天,鄒及其男友,以及其他13名中國留學生被捕,并于上個月在匹茲堡認罪。多數人將被驅逐出境。“通過我們的調查,這種伎倆的應用范圍非常廣,” 賓州律師大衛?希克頓(David Hickton)說。“我們揭露出的這種網絡很明顯不止是為這15名學生服務的。”
每年有約30萬中國留學生入讀美國高校。和美國學生一樣,他們也會下載考試中心的SAT、GRE和GMAT的復習資料以備考,還有人會花高價請教師輔導。
在中國,輔導機構承諾教授學生特殊內容以及考試技巧讓其獲取高分。富裕的中國家庭還會找來大學申請中介幫助孩子應對陌生的美國大學申請過程。中國留學生大部 分出身富裕,所以在過去十年間,美國大學很歡迎這些海外申請者。因為他們除了支付全額學費外還愿意付額外費用,而且基本不會申請助學金。
替考中介半公開 手段老練
然而,尋求替考使備考變成了犯罪。根據執法官員信息,渴望進入大學的學生會在網上聯系中間人,并將自己的性別、年齡、外貌特征等信息傳給他。中間人找到合適 的“槍手”。“槍手”將自己的照片再發給中間人。有的會用客戶的信息和“槍手”的照片制作假證件,有的則設法制作出一張“槍手”與客戶面貌結合體的照片。 考試種類、地點、“槍手”差旅費和期望分數是決定替考費用的因素。只有當考試分數達到期望值時,客戶才會付錢。
在美國有許多中文網頁刊登替考廣告。“這些服務甚至都不是地下的,” 紐約辯護律師安娜?德蒙柯(Anna Demidchik)說。“一些只通過熟人介紹,還有一些要與客戶進行一番溝通。”“中產階級和富裕家庭的父母會給孩子很大壓力讓他們進入美國頂尖名校,”她說。“此外,這其中有文化差異。許多中國家庭沒意識到在美國這種行為有多嚴重。”
www.moonbead.com即為鄒尋找替考的網站。“我們的價格高但是很合理,”該網站上用中文寫著。Moonbead的中介“黛西”建議要早早定好替考人:“告訴我們你想要的分數和你的考試時間。每 年只有六次考試。我們的槍手數量有限,供不應求。請盡早確定,特別是那些想得高分的。”
想要超高分數比僅獲高分要花費更高。 “如果你想得2100到2200分請單獨聯系我們,費用不一樣。我們允許你在達到滿意分數后再付款。”如果客戶拒付款呢?“我們會舉報你的作弊行為,這將會成為你一生的劣跡。”該網站的“常見問答”欄目有一絲恐嚇成分:“我們擁有你所有的私人信息,不要因小失大。”
www.tuofuzhukao.com/tfdk是另一個替考網站,它的業務范圍多在中國。但如果你想在美國或加拿大尋找槍手,“請提前說明,我們會安排,但費用另算。”
監考部門缺乏防范
另一方面,對于“槍手”來說,風險是永存的,但回報卻不算多。
25歲的席復(音譯,Fu Xi)是匹茲堡大學的畢業生,在金融領域工作,卻成為了炙手可熱的“槍手”。商科專業的席每次替考獲取500美元補貼家用。他最終被判電信欺詐罪。
然而,“槍手”被發現的可能性很小。在匹茲堡附件調查的移民官員發現,考試管理方并沒有采取任何防范措施。
主辦GRE、托福和其他考試的美國教育考試服務中心(ETS)開始監視這些中文替考網站。“我們的策略是識別、偵查、補救,” 考試安全辦公室主管雷?尼克夏(Ray Nicosia)說。“我們知道美國有專業的替考者。”
兩年前,ETS便運用語音識別軟件來偵辨替考者。“我們發現冒充者就會存下他的語音樣本,”他說。“我們還有一些沒有公布的方法來應對這個問題。”尼克夏表示,當他們找到替考證據時,便會取消考試成績。
負責SAT的美國大學理事會因安全問題取消了中國和澳門45個考點的SAT考試。其發言人扎卡里?高柏(Zachary Goldberg)表示,理事會一直監察著那些替考網站。“我們意識到了這種騙局。我們不知道影響范圍有多廣,但我們會調整安全措施,確保考試分數的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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