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不僅僅是園林,毀滅的也不僅僅是器物,就像雨果所言語的,那是一個幾乎是超人的民族的想象力所能產生的成果,那是一個民族的輝煌,那是一個民族對美與藝術的理解。對于受害者是一種刻苦銘心的痛,對于入侵者是一種對待美的丑陋與瘋狂。美好的消逝與民族的痛就此烙入歷史。
對待人性我一向是相信有善惡兩面的,彼此對立又彼此聯系,但我們還是從這次歷史的災難中看到了惡的破壞與毀滅的力量,如此深層次的美尚不能融化和溫暖戰爭中人的所有陰暗,不能中和人們瘋狂下的物欲與獸性,如此直白地也如此無力地展現,似乎只流下了無法愈合的痛與粉碎了的美隔著空間與時間的長河遙相呼應著,盡可能地對比,去形成反差方才能夠讓更多的人感動與欣賞、想象。如此悲哀,也如此諷刺。
不過稍微冷靜下來理性地去看,痛與美總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仿佛是天性使然,讓它們彼此相生相伴。我們總能在精致與美好的事物面前不自覺地懷著一種小心翼翼與呵護的心態,似乎美天生就是帶著脆弱。我們會懷著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的那份淡淡的感傷去感受那朵朵落花上的美好與春天獨有的凄美;我們仍然會感慨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中那短暫的而又脆弱的瑰麗般的落日風光。似乎是必須坦然面對這一事實,就像徐剛的《紅杜鵑》中的詩句美,從來都面臨著災難,美的脆弱給我們的痛,本身也是一種美的隱性特性。
所以我們應該正視美給予我們的痛,即使是廢墟的殘巖破壁或是陳舊的紙張書畫,也要以靜心的態度去體會藝術的美好,去感受民族瑰寶的魅力與偉大,讓我們對美有更積極的態度。勿忘我們的民族,我們的傳統曾幾何時也有著燦爛的光輝,從而更加的珍惜和重視,這才是我們對于圓明園的悲劇,對于一個國家對于一個時代更具現實意義的理解。
然而真實的是,現實的骨感讓人生畏。人們對于美好的理解更為模糊,甚至毫無概念。更多的是鋼筋水泥,紅燈酒綠下的墮落與空虛不知何去何從。時代中的改變卻一直將過去遺棄每年那些遺跡、遺址,那些無論是默默無名還是已是世界遺產但都貯藏著著古老而深厚的文化積淀的歷史沉淀,都因各式各樣的原由而消散于時空,無法瞻仰和感受,但以被麻木充斥的人們已經毫無痛"感。我不知道相對于破壞,戰爭與畸形的發展那個更殘酷一些。
不知道未來的某一天,人們在拉薩的小寺廟中是否還會輕撫那些禪性的壁畫而心生敬畏?不知道是否還能再瞻仰莫高窟中的巧奪天工時懷著感嘆的心?不知道是否還能在恢宏的故宮中的那些奇珍異寶前流連忘返?更希望于人們能在記住痛的同時還能憶起美,讓更多曾經的痛喚醒美的新生,讓傳承有延續,讓民族有靈性。何妨多一些感傷與沉痛,再次地去感受那歷史中的帶有恥辱和震撼的烙印之后那曾經點點滴滴的燦爛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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