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6月7日,高考當天,南方都市報記者臥底跨省替考組織在南昌參加高考,隨后南方都市報發布調查報道,并主動配合警方端掉該替考團伙。日前,因此次替考被開除學籍的一名大學生“槍手”敖輝致電南方都市報,表達悔恨之情,希望得到社會原諒和幫助,給他機會從頭再來,他想找份工作減輕家庭負擔。他同時認為替考罪應入刑,明晰替考產業鏈上每一個環節的處罰規定,以此遏制替考行為。
讀了這一新聞,讓我的思念一下回到了去年的替考案,兩名“槍手”都有一樣的思想,自然讓人憐惜。因為他們不僅是違法者,更是受害者。
2014年6月,河南兩縣高考被曝出現代考現象, 河南、湖北兩地公安聯手,偵破了替考案,組織者落網。一位代考考生小A接受了采訪,進一步還原中介組織網羅槍手代考非法牟利的真實面目。
小A是參與這次跨省代考事件的槍手之一,最初是被朋友以賺外快為理由介紹給槍手中介組織的張老師,當他得知是代考之后,考慮到可能面臨的風險,一直比較猶豫。此后,組織者李老師、張老師多次與他談心。見小A動搖之后,李老師等人隨后安排做了測試,并且見面支付了一部分定金。在中介組織安排下,槍手們來到河南杞縣,組織者以購買返程火車票為由,扣留了槍手們的身份證。在杞縣期間,真考生的家長為小A安排吃住行,全程陪護,并一再安慰,打消顧慮,積極備考。嚴密的代考組織結構,促使小A決定鋌而走險。
替考現象嚴重違背了高考的誠信,損害了高考的公平合理,一定要嚴懲不貸。不過,從小A的供述來看,他被選中替考,有他自己的原因,經濟條件差,是爺爺奶奶帶大,最近被騙了錢財,這樣貧困的經濟條件是他鋌而走險的一面之原因。還有一面,應該是他學習認真,學業成績好,對老師百依百順。這樣不好的一面與好的一面,是他被物色為替考的主要原因!
高考作弊,替考是最古老的作弊了。筆者連續不斷地參加了近30年的高考監考,還沒有遇到過替考現象,覺得這樣的替考是幾乎不可能進行的,是非常容易被發現的。現在,一個考室的監考員是隨機應變,考前抽簽確定監考員,監考員四場分別在不同考室號的考室監考;一個考室有兩名監考員,副監考要拿著準考證存根進行核對的,準考證上有考生頭像,一清二楚,最容易辨別真假;三是現在有公安拿儀器驗證身份證真假,用假身份證是過不了關的;四是同校考生會多少掌握情況的,某某考生沒有來參加高考一,最后卻上了大學,經不起歷史檢驗的。
據小A交待,他在替考前,得到了組織者的“心理輔導”,即給他壯膽,說替考是“零風險”,組織者也許是欺騙他,但是,從小A參加替考的經歷來看,監考員對他的證件核對,基本上是走過場,有監考員還問他考得好嗎?替考的槍手雖然小心翼翼,但組織者卻是安慰他沒風險。是什么讓替考暢通無阻?真是法術嗎?不是!乃是權力在起作用!真實考生的家庭背景非同小可,沒有一定的權力,是不能將牽涉面極廣的高考作弊操作開來的!
敖輝與小A充當了槍手,固然是利令智昏,利欲熏心,應該批評教育。但是,他們是無辜的受害者,如果說不是組織者的甜言蜜語,不是組織者的信誓旦旦,不是家庭條件的拮據,相信他們是不會冒險行動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因此,對于替考的槍手,可以酌情處理,民眾會理解的。對于替考背后的黑馬,以權謀私者,一定要從重從快處理。這樣,才能正本清源,讓替考根本不能發生。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對于高考違紀案件的發生,不能容忍。但是,對于替考的“槍手”,應該酌情處理,治病救人,給他們悔過自新的活路,留校察看處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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