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書”說,去年約有8000名留美中國學生被開除,占27萬留美學生的3%左右。對此,新東方北美留學顧問高磊坦言:“首先我們對它所涉及數據的真實性和準確性持保留態度。因為我們看到該機構事后也作出澄清,稱這8000學生,并不是基于每一個美國高校開除中國留學生的實際情況匯總得出的準確數據,所謂‘被開除學生’的定義是‘面臨開除等學術危機的學生群體’。”高磊進一步解釋說:“美國的開除(Dismissalissues)包括開除狀況的各種程度:appeal(特制開除申訴、可能成功或失敗)、probation(留校察看)、dismission(離校)suspension(勸退)和expulsion(除名)。據俄亥俄州立大學官方提供的數據,該校2013年-2015年開除中國學生近100名,占該校3712名中國學生的2%,其實這個數據是很驚人的。”
報告稱,被開除的留學群體中,大部分年齡在18-25歲,近七成來美國不到2年,一半以上的學生GPA低于2.0,八成是因學術表現差或學術不誠實被開除,其中還包括出勤問題、行為失當、違反法律、心理問題、申學材料遺留問題等多種因素。
出國留學本應是在國內有一定知識基礎或成績不凡,為了開闊眼界、增長學識、發展專業,通過留學國外的方式實現進一步深造。曾幾何時,一些只為學歷鍍金或玩耍游歷的人,也走出國門加入了留學大軍,而自身學習態度不端正、學習能力不足,缺乏適應國外學習生活的綜合素質,甚至無視國際社會通行規則,勢必陷入因學術不達標而被退學的窘境。
不過,話說回來,因為國外大學“寬進嚴出”的特點,那些學習不自覺、不懂得自己去分析、總結、判斷的孩子,是很能順利完成學業的。另外,客觀地說,無論哪個國家的留學生或不同排名的學校,都會有學生被淘汰或被退學,這并不是中國的專利,這是符合高等教育規律的。高磊分析說:“盡管如此,試想,以天津大學平均在校人數20000人來計算,每年要是有400人被退學,還是挺可怕的。”
成績造假盲目高攀力不從心
天津新航道學校留學事業部經理羅海燕說,一部分學生為了申請排名好的學校,出國留學前成績作假。申請出國留學最重要的硬件就是國內在校成績和出國語言成績,有的學生利用各種手段把在校成績改高,同時為了提高出國語言成績,有的留學機構竟然教學生如何在考場上作弊,甚至找人代考,這就造成了學生能力與實際成績不符。另外,很多學生及家長過度看中學校排名,而不是深入了解自身的特點和學校的特點來選擇,造成過分“攀高”而使得無法跟得上學校的課程。比如,高考只有三四百分的學生硬要上世界排名百強的名校,就算考上了也很順利畢業。再有就是盲目選擇那些聽著有面子或最牛的專業,造成專業不對口,學起來非常困難。值得重視的是,很多學生考入大學后以為高枕無憂了,到國外后先是找同鄉頻繁聚會,或是忙著各個景區旅游,根本沒有把精力放在適應國外的學習上,造成過度松懈以致無法修得學分。
啟德留學天津分公司總經理劉丹煜認為,學生被國外大學成功錄取,這只是出國留學的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在留學期間能圓滿并優質完成學業,需要付出更多的堅持和努力。中國學生往往太過注重快速提分,而忽略語言能力的提升,造成語言成績符合國外院校的要求,但實際的語言能力有所欠缺,在繁重的學業壓力下難堪重負。“正因如此,啟德考培一直強調不能單純地通過刷題來提高分數,而是在打牢語言基礎、提高語言能力的前提下掌握應試技巧,才能達到語言能力和語言分數都符合國外院校要求的效果。”
“勸退危機”追問學術誠信和教育差異
在國內,只教提高分數,不講道德規范,考試作弊、抄襲、替考成為一種惡劣習性,學術誠信的習慣不扎實。在退學的中國學生當中,大約半數是由于學術不誠信而被勒令退學的。當然,這其中也有道德標準不同問題。比如在美國,保留或詢問往屆試卷等做法是不可取的,這對做慣了歷年真題和模擬試題的中國高中、本科生來說,需要觀念上的轉化。還有關于學術引用的規范問題,如果對美國嚴謹的文獻引用體系不重視,結果往往被老師認為是抄襲。大量的案例顯示,許多中國學生在美國被開除,并不是因為學業成績差,而是因為規則意識差,任性蠻橫。高磊認為,這些行為背后的根源就是“金錢萬能”論。在拜金主義泛濫的當下中國社會里,財富能輕松地扭曲和腐蝕孩子的價值觀,讓他們不知尊重、平等和規則為何物。而美國恰恰是一個死磕規則的國家。“這些規則,如三歲的孩子去學前班時不可以吃糖果和花生,在高速公路上行駛的速度不能低于45英里每小時,房子前后的草地要定期修剪……不遵守規則,后果很嚴重。我認識一個學生,高二時SAT考了2400分(滿分),因為行為乖張,從內心不尊重他人,不遵守規則,被學校直接掃地出門了。”
新東方每年都會迎來很多懷揣美國名校情結的學生,然而,面對近期爆發的“勸退危機”,高磊坦言:“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由東西方教育差異造成的。”
首先,語言能力的缺失。語言能力主要體現在中國學生用英文進行學術和生活交流表達的有效性。據高磊介紹,一方面,學術性語言能力的薄弱直接影響中國學生在美國攻讀學位的進程和效率。在國內通過托福考試并不意味著學術英語水平的達標。比如在美國,許多大學設有專門針對母語不是英語學生的ESL課程,通過ESL是許多其他必修課的前提。而中國學生的英語水平整體并不好,即使是重點高中畢業的孩子,也會在語言方面栽跟頭。中國學生掛科的原因并不全是他們態度不端正或者不夠努力,而是不習慣美國大學論文的寫作方式,論文通不通過全憑ESL老師的判斷。再比如,GPA成績不達標,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學生不能完全有效率地在課上聽懂、吸收、有重點地甄別、篩選、記錄教授的演講,而進一步影響課堂互動、課堂展示、作業完成,以及階段性論文的完成。和國內教育不同,美國的高校非常看重學生的課堂表現,是否能融入課堂其實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學生的自我表達。大部分中國孩子筆頭能力出色,讀寫還過關,可是口語和聽力一直是短板。這正是由于中國的傳統英語課堂上,孩子們很少真正有機會用英文開口講話,而敗下陣來的。
另一方面,生活語境的語言能力欠缺是中國學生普遍面臨的另一大困難。中國學生從小學的教材是英式英語為藍本,其中所學的大量單詞、表達、句型都是比較正統、老式的英式習慣。而美國人在日常交談時會大量使用“俚語”。例如,警察的正規說法是police,但俚語是cop。俚語的特點是,通俗、詼諧、變化快、生動,文化氣息濃。比如美國學生讓你滾開不愛說,goaway,可能更習慣說,getlost(字面意思丟失吧)或者biteme(字面意思咬我吧),對于大部分中國學生如果沒有大量接觸美劇、美國電影或者和美國人有深入生活接觸的話,需要很長的時間去適應。交流不通暢,怎么還有心思學習呢。
近兩年來,留學漲勢趨于和緩,考試成績也只是一個短期目標,能夠成功實現出國留學并學有所成,順利走向職場,才是學生的終極目的。在留學路上,中國學生普遍存在著德與成績都需要提高的問題,要牢牢樹立誠信意識、規矩意識,改變語言能力差、社交障礙、缺乏團隊協作意識等問題。想讓孩子順利留學,不僅要早做考試的準備,還要改變來自家庭關系和家庭教育的理念,讓孩子具有國際化思維,培養孩子獨立完善的人格和客觀公正的世界觀。新東方北美留學顧問高磊認為:“家長和考生要客觀地評價自己,像那些利用排除法解題、巧妙夸大自己的經歷、精心策劃科研項目、甚至請高手代筆申請文書等注水行為,都不能代表真實的學術能力。”另外,在申請前可向專業留學顧問詳細了解學校的特點,包括課程設置、專業難度、畢業率等問題,結合自身的特點選擇最適合自己的學校和專業。
在專業學術方面,新航道留學專家羅海燕建議,學生應盡早準備語言學習,避免突擊或填鴨式學習。要腳踏實地地學好英文,不斷提高自己的聽、說、讀、寫技能,特別是打好學術英語的基本功,真正實現“英語高能高分”。
啟德留學的劉丹煜還指出:“如果學生沒有做好出國留學的心理準備,也會對成功完成學業有負影響。因為留學生出國之后,接觸的是全新的語言和社會文化,你必須盡快適應異國生活,并融入新的人文環境中,這有利于國外的學習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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