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小留學生蜂擁赴美,讓美國公立中學、教會學校敞開大門,一批中介機構、寄宿家庭應運而生,各地為中國小留學生量身定做的私立學校、國際學校更是雨后春筍。“不讓孩子輸在起跑線”,已不僅是中國父母自發或競爭所迫的心愿,也成為美中兩國全民參與的另類教育。很顯然,家長的沖動與中介的誘導是赴美小留學生人數井噴的原因。
但是,這股銳不可擋的留學潮中有多少悲歡與沉浮的故事?
中國駐洛杉磯總領館教育參贊袁東表示,早在上世紀90年代中期,英國、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等國家因為經濟差強人意,開放海外小留學生簽證,大批先富起來的家庭開始將自己的孩子送去留學。但大批小留學生蜂擁赴美,近年勢頭已超過其他國家。
終年陽光的加州,是不少夢想出國的中國孩子最向往的地方,濃厚的移民特色、強大的同胞人氣、公立及私立教育發達,吸引大批中國小留學生源源不斷前往加州。北京一位家長2009年夏天送女兒到洛杉磯夏令營,沒想到孩子對美國“一見鐘情”。次年春天,不到16歲的女兒已遠渡重洋進入南加州的一所私立高中;由北京、深圳、江蘇學生為主體的一個游學團,最小的年齡只有9歲,母親毫不諱言,“為孩子赴美讀中學探探路”;上海一位中等收入的母親表示,為孩子出國留學每年花幾十萬元,對于他們那樣的公務員來說不是小數,“但認識的朋友中六成孩子都走了,自己也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全家商量結果是兩代人傾囊而出,將孩子送出國門。
從圣蓋博到亞凱迪亞,從羅蘭岡、哈岡到核桃市鉆石吧,從橙縣到洛縣北邊山麓地區的拉汶、克萊蒙,南加州為中國小留學生量身定做的“國際學校”、“國際學生班”風起云涌,應運而生的寄宿家庭也遍地開花。羅蘭岡一位華人寄宿家長坦承,太太三年間先后照顧超過10名小留學生,“像我們這樣的寄宿家庭,在附近地區保守估計不少于1/3”。這位家長表示,從早晨和下午接送孩子的情形,就會知道很多華人送的都是住家的國際學生。
美國從2008年開始開放中國小留學生簽證,中國小留學生赴美人數從2011至2012年出現井噴,至今有增無減。在近年的留美大潮中,更多的是老百姓自身的沖動,或是期望孩子開闊眼界、增長見識,或是回避中國激烈的高考競爭,或是期望美國的創新環境為孩子提供走向世界的舞臺,使得中國學子踏出國門的年齡愈來愈低。
而美國連續多年教育經費縮水,更使得中國小學生赴美一路坦途,即便赴美就讀高中、初中,也大多暢通無阻。美國各地為國際學生,尤其是中國小留量身定做的私立學校更是應運而生,國際學校、教會學校也紛紛向中國學生敞開大門。
與早年中國留學生們考托福、找推薦、求學校“步步都需親歷親為”不同,中美兩國“留學生中介”近年如雨后春筍,中國國內“出國中介”從早年北京等一線城市擴展到全國各地的同時,南加州地區留學中介更比“國際學校”、“寄宿家庭”先走一步,掛牌經營的、友情幫忙的、兼差玩票的,為小留學生赴美打開方便之門。行內人士不完全的統計,目前南加州與“留學中介”沾邊的機構,不下三位數,而留美中介的觸角,觸及中國各個角落。
雙邊中介數量迅速攀升,使中國家長以簡單的服務費成本,將孩子送出國門留學。“但很多中國家長的誤區是,家長對孩子的責任,降低到了由只收幾千元的中介來承擔”。南加州橙木國際學院外國學生顧問孫愛華最近四五年轉介不少中國孩子赴美留學,看到一撥撥茁壯成長的小留學生,也看到車禍、吸毒、打架、輟學等等在小留學生群體中出現。圣塔芭芭拉的一名小留學生,因虐待動物被告上法庭,不但被學校踢出校門,還面臨可能高達7年的監禁;更觸目驚心的案例是:羅蘭岡多名中國小留學生,集體霸凌兩名中國小留學生,折磨長達5小時。
望子成龍,將孩子送出國門不易,讓孩子在異國健康安全成長,更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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