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南加州大學槍擊啊澳大利亞留學生被打啊化學天才留美博士王慶根自殺……近期,各種留學生事件頻發。
面對越來越多的家庭選擇送孩子出去留學深造的現狀,此類事件引起高度關注。
那么,留學生在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生活狀況?是什么原因,支持著他們留在當地發展?又是什么原因,促使一些人選擇回國?他們的父母,在國內(內地)又是怎樣的一種期盼……
這幾天,本報對話留學生與家長,調查留學生在外的生活狀況。
調查中,記者發現,無論是留學生本人還是家長,對學業結束后的去留問題最為糾結。
“留下”一族>>>
留下的糾結:父母是他們最牽掛的人
調查中,有一部分受訪者選擇“近年,沒有回來發展的打算”。
還有一部分受訪者選擇“近年是否回去,還在矛盾中”。他們因為簽證、經濟等不確定的原因,暫時無法決斷。
決定的背后卻滿是矛盾與糾結。“留下”一族中,很多人認為,留在外面“感到苦悶或孤單”,主要原因是“對家人的牽掛,在當地沒有歸屬感”。
可為什么,他們仍選擇繼續留在外面發展呢?
Tom:
一頭是女友,一頭是媽媽
今年2月,Tom向加拿大移民局遞交了“移民申請”。一年后,結果就會下來,“希望一切都順利”。
但其實,畢業之時,Tom打算回國發展:“可以多陪我媽,她工作太累了,我想她能輕松點。”大洋彼岸的媽媽,也沒有掩飾對孩子的思念,“她也很明確地表示,想讓我回去,陪在身邊。”
本來意見一致,是再好不過。可讓Tom抉擇兩難的是,相戀5年的女朋友Sandy,卻想留在加拿大,“她想給孩子一個更好的發展環境。”
這兩頭,如何取舍?
糾結近半個月后,Tom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先找一份符合移民范圍的工作,滿一年后便可申請技術移民。等申請下來,就和Sandy一起在加拿大做生意,幫媽媽的紡織品外銷到這里,我們再做內銷。”
之所以這樣選擇,Tom說,“等自己做生意后,利用進貨的時間,可以回去做一段時間,陪媽媽了。”
沒有順從媽媽的意愿回國,其實Tom一直心存愧疚。去年回家時,他用自己賺的錢,為媽媽買了一臺iPhone:“我教會老媽怎么用微信,以后就可以用這個聯絡。”現在,Tom的手機里,每天都有媽媽發來的微信。
在這之前,媽媽還不怎么會打字,而現在“速度跟我差不多”。Tom知道,為了能與兒子交流,練打字成了媽媽每天的必修課。
Jenny:
5年才走出父親去世的陰影
12年前,帶著對美國的興奮與向往,Jenny從北京畢業前往美國南加州。那時,選擇赴美讀博深造的原因,很簡單——“新的技術,發展條件和實驗條件”。
5年博士,太遙遠,去時Jenny還未想過畢業后,是留還是走。但沒想到,這一呆便是12年。
這12年里,“孤單的感覺一直都有。”孤單,似乎成了一種抹不去的習慣,走在大街上時、工作煩惱時、生病時、一個人窩在家里時……
但即便孤單,沒有歸屬感,她還是決定“繼續留在美國”。也許,在美國呆久了,不知道回去是否還能適應。起碼,“在這邊,只要有能力就行,簡單地做事就可以。”
現在,Jenny唯一的牽絆,便是家中的母親。
博三的一天凌晨3點,Jenny接到一通家中打來的電話:“爸爸不行了,跟爸爸說最后幾句吧。”Jenny一驚,之前從沒有人告訴過她關于爸爸的病情。
心里慌亂的她,忙準備收拾行李回家,但卻被媽媽制止:“回來也趕不及了,安心讀書,拿到學位。”Jenny還是嘗試著去辦簽證,“可那時正是‘911’過后,簽證非常困難。”完成學業,成了家人的最大期待,也成了她堅持下去的動力來源。
整整5年時間,Jenny才走出父親去世的陰影。盡管,在9年后的現在,她能開口復述當時。但語氣里,卻透露出難以平復的情緒起伏:話語一下子變得遲緩,甚至有點凌亂。
留下的動力:當地的發展環境更好
在選擇“近年不回來發展”的受訪者中,“當地的發展環境更好,想在當地定居(拿到居留證)”成為一個重要原因。同時,有受訪者認為“家人對我留在香港,抱有很大的期待”,是他們在外生活下去的最主要原因。
其實,這個念頭在一些人留學之初,并沒有出現。但隨著畢業臨近,在外居住時間增長,“留下”成了他們的第一個選擇。在他們內心,“不想輕易放棄嘗試”成為支撐的強大信念。
小偉:回去面臨的壓力可能更大
“從小地方到現代的大都市”,家中對小偉留在香港充滿了期待與美好的想象。這份期待,也成了小偉不準對自己說“走”的壓力。只是,他從未對家人提起。
2005年,小偉拿著全獎入讀香港中文大學機械與自動化系,這在小地方,是怎樣的歡呼雀躍。可若回去,豈不負了當時的風光?“家里人會想,是混不下去了才回來,他們也會覺得沒有面子。”小偉的話中透著無奈。
其實,回去的念頭偶爾也會閃過,“有同學回內地,過的也不差啊,我為什么不可以呢?”工作煩心時,他也會想“回家算了”。但這些,都只是短暫的動搖。
因為,小偉發現,“似乎沒有回去的勇氣了。”如果回去,回哪里?深圳?北京?“可這些地方,都沒有認識的人了。”而且,“回去面臨的壓力可能會更大,因為競爭的人更多。”在小偉看來,回去是個未知,讓他心生恐懼,“還是繼續留港吧”。
即便在港呆了6年,小偉還是覺得“孤單,沒有歸屬感。”工作之后,小偉發現,“他們講很本土的笑話,香港人笑作一團,我卻聽不懂,傻愣在那邊。”這時,“港漂的感覺特別強烈”。
小鐸:回去無法跟家人交代
小鐸與小偉同屆,2009年畢業后,他的工作之路并不順。金融危機之后,小鐸沒有找到一份理想的全職工作,他只能不斷地換兼職。可這產生了一個問題:無法辦理臨時身份證,也就無法延續留港的時間。
身邊的朋友不斷勸他:“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回去呢?”每次,小鐸都笑著岔開話去,避而不談。其實,誰也不知道他內心的掙扎。
“回去,怎么對得起家人的期待?”與小偉一樣,小鐸也從小地方拿著全獎來到香港,帶著全村人的羨慕與期待。那時,他是怎樣的信心滿滿。
“這張香港永久性居民身份證,無論怎樣都要拿下。”他對自己說。在那段時間里,他找過香港的中介,掛靠某家公司,辦下臨時身份證。這筆中介費不菲,他兼職賺的錢全都填了進去。
幸運的是,2010年夏天,在畢業1年后,小鐸終于在香港找到了一份全職工作。
與小偉、小鐸同一屆入讀香港中文大學的中國大陸學生,共有250名。至今,回內地發展的,僅十余位。“他們大多覺得這邊工作不好,正好家里也有資源,也就回去了。”小偉說。(記者:高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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