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前,她成功申請到麻省理工學院(MIT)數學系研究生資格。"非常高興,但很奇怪,這種高興只持續了兩三天,就感覺彷徨,不知道下一步該干什么,是拿學位?是發更多論文?還是……"在種種疑問中,李楠開始了留學生活,開始了她對自己、對數學的重新認識--
在麻省理工學院主樓前,李楠手里拿的是她經常研究的幾何對象多面體。
2009年,李楠(后排右二)和住在一棟宿舍樓的好朋友在一起。
2011年,李楠(左三)和同學在冰島開會。
從“第一名”到“不敢問”
坐落于查爾斯河畔的麻省理工學院,在世界上享有盛譽,能被其錄取,李楠當時也覺“沒想到”。
“我現在的導師理查德·斯坦利(RichardStanley)教授的推薦信很關鍵。”說起和斯坦利教授的緣分,緣自李楠讀本科時。當時她就讀于哈爾濱工業大學,專業是數學與應用數學,研究題目正是基于斯坦利教授提出的一個猜想。“具體是研究一個帶參數的整數線形方程組的解的性質。在輔導老師陳勝的指導下進行。解的過程中遇到些問題,陳老師便提供機會讓我寫信咨詢斯坦利教授。”
大三時,李楠在一個國際會議上見到斯坦利教授,并向他講解了研究進展。斯坦利教授最終在李楠申請麻省理工學院時給她寫了推薦信。2008年,李楠成了麻省理工學院數學系招收的23位博士生中唯一一位來自中國的學生,那年她22歲。
還未來得及回味申請成功的喜悅,學習壓力已撲面而來。同專業的同學大多來自世界頂尖大學,數學背景很強。“我跟他們相比,學術上差距很大,這也是當時面臨的最大困難。”本科成績回回第一的李楠當時的感覺卻是,這個不會,那個也不會,可謂不知從何做起,陷入一片茫然。“心理落差很大,有些不自信,甚至自卑。”
以至剛開始時,李楠不敢向同學請教問題,因為覺得自己問的問題“愚蠢”。后來,她發現同學都非常好,根本沒有那樣的想法。“我就去和他們討論、交流,而且導師也給了我很大鼓勵。”
李楠記得,斯坦利教授有一門課,作業題目分難度系數。“我知道他欣賞能解難度系數高的題目的學生,就跟他說,對不起,我只能選難度系數低的解。但他很理解,告訴我,‘沒關系’。”
“斯坦利教授能根據每個學生的特點,量身定做適合學生的研究方向。”李楠說,這讓她明白,之前學的東西不太夠,并不影響后面的研究,“自信就漸漸培養起來。目前的研究進展順利,有些題目是獨立完成,也經常通過討論班和學術會議和別人交流合作”。
“這個適應過程要多久?”
“大約要兩年。”李楠說。
“最好玩的還是數學”
李楠的研究方向是代數組合和離散幾何。在她看來,學數學的過程更是不斷認識自己的過程。“真正喜歡數學是在讀博之后。”
早6時起床、晚12時左右休息——這是李楠讀本科期間的作息時間。“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唱歌、跳舞這些愛好也丟在一邊。”她笑著比劃道:“那時大概是在頭上勒個帶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只是埋頭苦學。”
后來選擇出國讀書,則是來自高中同學的影響,“出國在當時像是潮流,有好朋友選擇出國,我就也試試。另外,讀本科時,覺得要證明自己的能力就要做復雜的事。在大家看來,考托福、考GRE便是復雜的事,所以就去考。”
到麻省理工學院后,李楠發現其他同學是在“享受”。“他們享受研究、享受生活,是抱著好奇心去做研究。”這對她觸動很大,“學生和教授的關系也同我以前的理解不同,很平等。比如我覺得該幫教授擦黑板,但卻發現,教授自己擦黑板是常事。”更觸動她的是,她在麻省理工學院的同學本科畢業后,本可找到很好的工作,薪水也高。“但他們卻選擇讀博,這完全是出于對數學的純粹的愛好。”
“那你現在如何理解數學?”記者問。
“很好玩,就是突然發現謎底的感覺。”李楠說,她現在很“享受”研究數學的樂趣,也感受到了“數學之美”。
除了在學業上精進,李楠認為,幾年來最大的變化是生活態度的轉變。“不停地努力、努力,目標一個一個地實現,但很快就不能滿足你的需要了。也許更長久的是人和人的關系,比如,看到比我年輕的留學生,就像看到自己的影子,也愿意給他們提供幫助,以前則會覺得只有學習最重要。”
這幾年,李楠重拾自己的愛好。“不過別的事情干一點就好了”,她覺得“最好玩的還是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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