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新聞1+1》4月17日播出《洋文憑：很精彩還是很無奈？》

以下為節目實錄：

留法中國學生涉嫌買文憑引發關注，法國教育部門對土倫大學展開行政調查，買文憑事件將會給中國學生留學法國帶來哪些影響？

交錢就能拿學位，考試通過率達百分之百。假的真文憑，真的假文憑，留學生海外留學呈現種種亂相。

留學的盲目、中介機構的不規范操作，現狀之下，洋文憑的含金量究竟該怎樣才能鑒別？《新聞1+1》為您解析。

主持人(王躍軍)：

您好，歡迎收看今天的《新聞1+1》。

最近，有媒體報道中國在法國土倫大學的留學生花錢買文憑的事件，這一事件不僅在法國鬧得沸沸揚揚，而且在國內也是備受關切。實際上我們也知道，在國內某些人通過交易的手段獲得大學文憑是司空見慣的事，這一次又鬧到了國外，有人說，這是我們在國外丟了臉，也有人說，這也反映出了法國的某些教育機構的某些人教育道德的淪喪。今天我們還是請到了北京大學法學院的王錫鋅教授和大家一起來探討。

王教授，怎么樣來看待這一次發生在法國土倫大學的中國留學生花錢買文憑的事件？

王錫鋅(特邀觀察員)：

我覺得不論是對于買的這些留學生，還是對于賣的土倫大學，其實這都是一個丑聞，它都涉及到欺詐，我們需要思考的就是，為什么我們一些留學生要不擇手段去買一紙洋文憑呢？

主持人：接下來，我們就一起來看一看這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播放短片)

解說：

早在六十多年前，《圍城》中的“方鴻漸”在照相館里拍了一張“克萊登大學”博士照后就榮歸故里，這個小說中的情節從此成為了公眾心目中假文憑的代名詞，現在看來，這種對留學生通過快捷方式獲得文憑的描寫，仍有它豐富的諷刺意義。

法國土倫大學成立于1969年，位于法國南部土倫市，是法國的一所公立大學，但是，對于大多數國人來說，對這所大學的了解還是因為最近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數百中國留學生涉嫌購買文憑案。

整個事件會被掀開，主要源自于土倫大學一名教師的檢舉。中新社轉載法國媒體的報道稱，法國土倫大學企業管理學院的一名教師，向當地司法部門告發有數十名中國學生，以交錢為條件獲得了學士和碩士文憑，但其中一些學生的法語講得很糟糕，似乎不太可能通過考試。從這些信息當中我們還無法判斷，被金錢收買的究竟是個人還是校方。但是，法國電視媒體的采訪畫面中，企業管理學院的院長表示，就在今年年初，有一名中國學生企圖向他行賄10萬歐元，換取60名同學的畢業。

檢舉事件發生后，法國高等教育和研究部長已于本月15號，要求對法國土倫大學可能涉嫌出售文憑給中國留學生案展開行政調查，目標是查明該大學頒發給外國留學生文憑的條件，預定下周將交出初步調查報告。在司法方面，法國土倫的檢察官上周已對這起涉嫌買賣文憑案展開預備性調查。有報道稱，檢察官從該管理學院提取了近四年來所有中國留學生的考試答案，土倫的司法警察也已到該大學進行了相關搜查。

隨著事件的發展，法國電視及平面媒體也大量的跟進報道了這一事件。4月16號的《法國世界報按》稱，類似文憑買賣現象其實早在四年前就出現了，第一起事件發生在2004到2005學年度，當時一名難以通過考試的中國學生設法買通學院的人士，獲得了一張寶貴的文憑。自此，他就想到可以從那些和他一樣想要獲得文憑的人身上獲益，每張假文憑要價2700歐元。2700歐元約合人民幣25000塊錢，用這樣的價錢購買一張土倫大學的留學證書，對于很多出國留學的中國學生來說，也許并不是一個太貴的價格。

根據法國高等教育和研究部的統計，2007年留法的中國學生已經超過了2.2萬人，成為法國第三大外國留學生群體，而這個群體在1999年還不足2000人。當中國學生購買文憑事件被曝光后，土倫當地的學者聯合會分會也在第一時間發表了聲明，表示在土倫留學的中國留學生形象受到了報道的影響，并希望媒體不要在調查結果出爐前，就對涉案留學生未審先判。

如今，面對這一事件造成的惡劣影響究竟會到什么程度，現在我們還不得而知，但也許至少如《歐洲日報》最近報道的那樣，此事件無疑會影響往后中國學生入法國學校的申請，連辦理赴法學生簽證都會更加復雜。當出國留學遭遇買文憑的丑聞，留給我們思考的問題似乎還遠不止這么簡單。

CCTV《新聞1+1》4月17日播出《洋文憑：很精彩還是很無奈？》

假的真文憑，真的假文憑

主持人：

中國留學生在法國土倫大學買文憑這一事件最新的情況如何呢？接下來我們來連線中央電視臺駐法國巴黎的記者王波濤。

王波濤，你好。

王波濤(中央電視臺駐法國巴黎記者)：

主持人，你好。

主持人：王波濤，據你了解的情況來看，目前這個事件進展的最新情況如何？

王波濤：好的，的確，土倫大學買文憑一事應該說在法國還是引起了很大的關注，但是由于這個事件到目前為止，整個事態應該說不是特別地明朗，所以很難下一個定論。剛才在片中我們也看到，目前兩項調查已經展開，一項是法國的高等教育部長和研究部長瓦萊麗?佩克雷斯女士下令，在學校內部進行一個行政調查，這個調查主要是要檢查土倫大學在給外國學生頒發文憑的程序。根據高教部的透露，由于案情非常復雜，估計這個調查需要十多天之后才能夠出結果。

另外一項調查就是司法調查，土倫的警方也已經介入，他們已經去學校進行了搜查，將中國學生最近四年的成績調出來，一一地進行仔細的檢查。據法國媒體報道，警方在離開學校的時候帶走了十幾箱中國學生的考試卷。土倫警方還有檢察官也表示，由于案情復雜，所以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還需要等一段時間，需要一定的耐心。另外，在這個事件曝出以后，當事人就是土倫企業管理學院也立馬做出回應，發表一則聲明，說法國《世界報》的某些報道不實。尤其是關于中國學生在學校的考試通過率要高于法國學生這一說，他們為此特別發表聲明，將最近三年來的中國學生和法國學生的考試通過率進行對比，證明法國《世界報》“中國學生的考試通過率百分之百”的報道不實。

另外，中國駐法國使館的教育處也發表聲明，表示會密切跟進這個事件的進展，如果真的調查確有其事，會公布相關學校的名單，以提醒國內預備留法的學生不要上當受騙。主持人。

主持人：

好，非常感謝波濤帶回來的報道。

王教授，應該說從我們剛才這個片子當中也看到，始作俑者，從文學作品的角度來講，錢鐘書先生的《圍城》當中的“方鴻漸”，當然那是“克萊登大學”，這個大學是子虛烏有的。但是回過頭來看我們現在所發生的事件，法國的土倫大學是法國的一所公立學校，學校是真的，文憑也是真的，只不過它是通過了一種交易、買賣的手段獲取的，這兩者之間真真假假怎么進行一個比較？

王錫鋅：

我想我們可以把前面那一種形象地稱為真的假文憑，它的確是假的，比如“克萊登大學”根本是不存在的，其實今天在歐美還有很多類似于“克萊登大學”這樣的根本不存在的機構，完全一些是商業化操作的機構，它主要的獲利方式就是出售假的文憑。土倫大學這次事件我們看到，大學是真的，而且我告訴你，它是在中國教育部認可的法國公立大學的名單上，也就是說我們認可它的。大學沒有問題，但是文憑也沒有問題，可是獲取文憑的方式是假的，所以它與“克萊登大學”這種真的假文憑是有所區別的，這種界別其實我們在目前來看，認證的方式主要是從三個標準來把握的：

一個就是機構的合法性，頒發學位的機構是不是合法的，所謂是不是合法，其實就是在中國教育部認可的名單上到底能不能找到。當然我們現在也不是說只是教育部認可的，才能夠被認定為合法。

第二個認證就是真實性。真實性的認證應該說有一些情況比較好做，比如說完全造假，在街邊或者在作坊、工廠里面買一些假的，這個可能比較好認證。但是像土倫，如果這個事件屬實，是雙方買賣的行為，一般來說是比較難判斷的。

主持人：

我想咱們在這個事件當中可以分成幾個方面，比如說買文憑的、賣文憑的，包括相應的監管方面。我們先說買文憑的，從片子當中也看到了，在2004年法國就出現過這種情況，而且我們看到很多報道，在美國、在英國，甚至在俄羅斯都有一些中國留學生買文憑，現在這些人可能已經回到國內，或者在其他地方已經就業了，我們怎么來甄別這種真和假？

王錫鋅：

如果像留學生和有合法資質的這些大學這種內部勾結的買賣，我剛才說了，最主要的一點是，出售文憑的大學有非常大的問題，而這種問題一旦流入市場化的話，真正進行甄別，從目前情況來看應該是比較困難的，因為我剛才說它是一個假的真文憑，實際上在最終的文憑表現形式上說，它符合合法性，而真實性的判斷需要很多的信息來證明。

主持人：

就是在這個事件當中我們看到，應該說買文憑的人是不道德的，甚至在某些方面是違法的，賣文憑的土倫大學有著什么樣的一種責任？

王錫鋅：

當然我們還不知道這里面的具體事實和情節，有可能是某些個別的人員，有可能是學校甚至整個流程出了問題，但不論是哪種情況，都表明這個大學學位頒發的程序和標準出了問題，這將嚴重影響大學的聲譽。而對于買文憑的這一方來說，問題可能更加嚴重，因為買文憑的行為本質上是一種欺詐和不公平競爭，對于其他的獲取真的文憑的人來說，它是一種不公平競爭，因為進入就業市場，大家是要競爭的。另外對于獲取文憑，用這種文憑作為未來牟利的方式，從這個角度來說，它是一種比較典型的欺詐行為。因此，不僅僅是一個不道德行為，其實也是一種違法的行為。

主持人：

應該說無論從買和賣的雙方來講，都是有欺詐行為，是一種不誠信的行為，從聲譽上會給他們帶來影響。反過來再說監管方，或者有沒有第三方，包括我們目前的教育部門，類似這樣的情況采取什么樣的方法進行甄別，進行監管？

王錫鋅：

對，因為我們現在留學這一塊整個市場開放了，很多的學生都把繼續學習的眼光投向了海外的教育市場，所以我們的教育行政管理部門在這一塊的確面臨著一個新的情況，我覺得我們能夠對于留學生、留學人員來說能夠提供、而且也應當提供的服務，至少包括：第一，我們要強化所謂教育部認可的國外大學的名單，也就是在你認可的名單上面，比如說像法國，我查了一下中國教育在線的網站，法國獲得教育部認可的大學就有164所，這個名單可能還會不斷的變化，但是我們需要根據大學的誠信度和它的聲譽及時地進行調整，比如說將買賣文憑的這些大學列入警告名單，提醒我們的留學生以后要注意，因此在名單的調整上要做一種動態的監管。

第二，我覺得我們的文憑認證的制度和體系必須要及時地跟進，因為現在文憑論證面臨一個很大的信息不對稱的問題，所以使很多買了不論是真的假文憑還是假的真文憑的人，他都以為有空子可鉆。

主持人：

應該說隨著社會包括經濟的發展。目前留學的現象非常地多，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問題也越來越多地顯現出來了，接下來我們來一起了解一下。

(播放短片)

解說：

來自教育部的統計，隨著我國留學生數量的增多，與此相對應的假洋文憑也在逐年增多。

車偉明(教育部留學服務中心國際合作處處長)：

在90年代初的時候，當時出現假文憑還是個別案例，2000年以后，我們發現假洋文憑的案例越來越多，而且分布在各個國家。

解說：

而據專家介紹，假文憑主要包括兩種，簡而言之可以概括為真的假文憑和假的真文憑兩類，具體來說，真的假文憑指的是國外院校頒發的不被本國或中國所認可的文憑。以美國為例，美國是世界上大學擁有量最多的國家，各所大學加起來有一萬所之多，這其中既有全球最好的一流大學，也有所謂的“克萊登大學”，而之所以呈現這樣的狀況，和美國的教育體制有很大關系。美國法律允許各類成人培訓教育作為主流教育的補充，以大學的資格或稱謂存在，因此在美國創建一所大學相當容易，美國許多州的教育法都規定，學會、機構、個人、公司或組織都可以成立大學，并頒授學位。由于在美國創辦大學的門檻很低，許多形形色色的“克萊登大學”也就應運而生了，不過，為了確保教育質量，美國專門建立了高等院校認證體系，由私營的認證機構對大專院校或培訓項目進行認證。美國教育部還開通了正式官方建立網站，通過網站列出所有經正規途徑鑒定的學院、大學和職業學校等教育機構，但是仍然會有一些大學編造出根本不存在的認證機構，宣稱獲得了某認證機構的認證來騙人。因此，拿到這樣的不被美國認證機構承認的學位，雖然學位是真的，但用起來可能就不那么好使了。

另外一種假文憑則是指赤裸裸的偽造。

2007年7月4日《新聞30分》：據了解，現在在留學生較集中的國家都有用各國文字招攬制造假文憑生意的廣告，這就是國外一家報刊用中文刊登的制造假文憑生意的廣告，廣告稱，可協助學生獲得多國高校畢業證書，并提供全套服務，從學位證書到成績單，從回國人員證明到學歷學位證明，從鋼印到簽字筆體應有盡有。

解說：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國內的出國留學熱仍在繼續升溫。教育部的消息顯示，2008年全國出國留學人數達到17萬之多，創歷史新高。在不久前舉辦的國際教育中國巡展上，前來咨詢的學生和家長絡繹不絕，留學中介業務增長不少，而我們由衷希望，形形色色的假文憑事件能讓我們的學生和家長多一些理性。

CCTV《新聞1+1》4月17日播出《洋文憑：很精彩還是很無奈？》

反思歸國留學人員的優惠政策

主持人：

從剛才這個片子當中可以看到，現在的留學問題給人的感覺比較亂。我們從這個事件當中來看，很多人花錢買文憑就是為了獲得這個文憑，而獲得這個文憑就是為了出國留學的目的能夠得到承認，目前為什么有這么多的人要涌向海外進行留學，他的動機是什么？這些都是哪些人組成的？

王錫鋅：

應該說出國留學是我們國家改革開放以來一個非常重要的政策，而且這么多年來，對國家人才引進、人才培養以及留學回國人員對國家經濟文化的發展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貢獻。但是我們看到，從1978年以來，其實我們的留學潮應該說有幾種不同的情況，早期主要是以國家計劃公派為主，我們可以姑且稱作那是一個少而精的時代，但是隨著高等教育越來越市場化，這個大門打開了，大家自由流動的空間越來越多。

留學的基本動機和目的根據有些教育專家的分析，主要是兩類，第一類就是可能有些學生、有些人員對國內的教育體制、教育方式，以及教育和科研的水平感覺到有些欠缺，換句話說，國內和國外在教育的體制、方式、水平等等方面有差距，而國外有比較的優勢，所以我到那里去是要學別人優秀的、先進的，可以比較，這一類應該說是主體。

但第二類也有一些是在國內，基本上沒有足夠的競爭能力獲取好的進入大學，特別是大學的入場券，因此轉而繞道到國外，而國外也瞄準了我們國內存在這樣一個迅速崛起的市場，所以它也來回應這種需求。所以從動機上來說，我覺得存在這兩類，前一類我們可以把它叫做取長，留學是取別人之長，而后一類說得難聽一點，就是避自己的短，因為國內我競爭能力可能不夠，所以出國留學本身成了一種快捷方式。

主持人：

您剛才提到，一個是揚長，一個是避自己的短，實際上避短的目的是為了將來有一個更好的前程。我們也看到，幾年前所謂的海歸有非常好的就業環境和市場，在一些單位，包括住房、包括孩子入學等很多方面有一些優惠的政策，我們是不是在這些方面有一種政策上的誤導，導致了很多人覺得要到國外去鍍一下金？

王錫鋅：

政策上的一些優惠在早期的確有它的必要性，因為當時我們海外人才特別是海外高層次的人才是比較稀缺的，國家的發展非常需要這些人才，這也是我們改革開放一個很重要的方面。但是這些政策，比如我們看到有戶口方面的、就業方面的、子女入學方面的、醫療方面的，還有一些稅收和投資優惠方面的，今天看來，這些優惠政策可能有些已經過時了，我們需要反思，比較持續這樣的政策會不會對國內同樣的人員，可能也具有真才實學的人員形成一種不公平的競爭。

第二個方面我們也注意到，其實我們有些政策也是口惠而實不至，有些政策是違背市場競爭規律的，所以對這些政策進行反思，我覺得也是使我們海外留學市場能夠回歸理性的一個比較重要的方面。

主持人：

應該說總體來看，我們現在還是存在一個比較亂的市場、現象，接下來我們就來連線一下新東方文學研究院院長徐小平，來聽一聽他的一些看法。

徐院長，您好。

徐小平(新東方文學研究院院長)：你好。

主持人：應該說現在留學市場問題很多，比如說現在有很多人都是覺得應該到國外鍍鍍金，回來之后又有更好的就業的環境和條件等等，怎么來看待這樣一個情況？

徐小平：留學市場上歷來是一個吸引人的東西，留學能夠改變個人的素質，而并不能因為某些人沒有改變得了，而懷疑留學的價值。留學給中國社會、給個人素質帶來的提升，150年來是得到了巨大的證明，所以說留學的主流是偉大的，這也是它吸引無數學子競相奮斗、追求的一個根本原因。

主持人：徐院長，我們今天所談論的是發生在法國土倫大學中國留學生買假文憑的現象，您怎么來看待這樣一個現象？根本原因在哪兒？

徐小平：根本原因在于買假文憑的人不誠實，而跟留學毫無關系，因為世界上好東西多了，總有人作假。所以我覺得這些朋友、這些學生不應該作假，欺騙這種東西是會被揭露出來的。當然不僅是在學歷問題上有些人作假，我們這個社會上或者很多人在其他許多地方都作假，這是一個大問題，這值得我們反思。

主持人：通過這樣一個事件，您覺得對于那些想要到國外留學的學生，包括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到國外留學的家長，對他們會有什么樣的建議？

徐小平：反正是任何領域出現一個虛假的東西，都并不意味著這件事不好，對大家來說，留學首先要誠實，我們出國學什么？學技術、學文化，是不是也要學一點誠信，學一點對自身、對社會的一種責任，假如你的學歷都是騙來的，坦率說有什么用呢？將來也不會有什么用處，只不過他們買文憑，也就是自己買一劑安慰劑而已，所以我是感到非常地遺憾，非常地憂傷，他們為了這一紙文憑，結果反而前途也丟了。

主持人：好，非常感謝徐院長，謝謝。

剛才徐院長在短短的連線當中談得比較多的就是誠信的問題。我們現在也注意到，很多到國外留學的留學生出去是通過中介的機構，而中介的機構往往是以牟利而最終的目的，所以在這個過程當中，可能會攙雜一些造假的行為，使出去的留學生本身資格就不夠，比如可能有些人法語都不懂，就到法國去讀書，怎么來看待目前這樣一個產業鏈給假文憑所帶來的現象？

王錫鋅：剛才徐院長講到誠信這個問題，當然這是一個方面。當然我們知道如果沒有誠信，我想要欺詐，也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實現的，所以誠信的問題非常重要，但是我們如果把問題僅僅思考到誠信這一步，而不去考慮制度上、機制上的控制，那就比較麻煩，所以你剛才講到的中介問題我覺得是這個鏈條中比較重要的一個方面。現在的中介，其實許多教育界的人士都評論，特別是出國留學市場的中介非常混亂，亂在什么地方？第一，因為信息的不對稱，所以中介可以隨意地操縱信息，另外，對法律上怎么對欺詐、對這些問題的界定我們現在無從去把握，所以助長了他們鋌而走險的這樣一種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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